的确,艾莉西亚现在的感觉是单纯的震惊。
当前时代的意大利语与旧帝国时期的通俗拉丁语非常相似,她被动学习教会拉丁语颇为容易。
面前的罗斯贵族一直在用标准的教会拉丁语说话,虽说不是很流利,自己完全听得懂。
“你真的知道意大利?”她不得不再问一下。
“知道。我还知道罗马、卡普亚、米兰、那不勒斯、西西里。”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你怎么能知道米兰?”
艾莉西亚有着明媚的大眼睛,现在的惊讶态度更显她的目光摧残,而这实在令阿斯卡德着迷。
“我当然知道。都是我叔叔要我学习的,他还说以后我们要和法兰克人打交道,必须学会拉丁语。果然,叔叔有着无比的智慧。”
阿斯卡德就是太年轻,尤其是在自己心怡女孩面前简直投了降。他身体疲惫精神反而亢奋,这便滔滔不绝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彰显自己身份不凡,又给艾莉西亚的未来生活花了一张大饼。
“你的名字,听起来和萨克森公爵女儿的名字一模一样。萨克森公爵的儿子和我是朋友,我的表亲雷格拉夫是麦西亚国王……”
虽是侍女,艾莉西亚可不是无知者。法兰克的顶级往事成员要学习很多东西,作为公主贴身侍女,她必须与之一同学习并作为监督者存在。
她从教士那里获悉了威斯特伐利亚伯爵的家族,获悉了海岛上的那几个王国,其中就有麦西亚。
威斯特伐利亚伯爵就是现在的萨克森公爵?科隆大主教哈德博尔德的名号她是听说过的,也包括北方主教埃斯基尔。
甚至对丹麦人也有一定的了解,奈何她能从亚琛大主教嘴里获悉的清一色是负面信息。
最初的震惊已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艾莉西亚极度的自卑。
攻击亚琛不是简单的流寇行动,在那之前罗斯军队已经攻陷了马斯特里赫特和列日。一切作战完全是国家行为,攻击亚琛有着强烈的目的性,那么抓走公主也有目的性。
想到自己还一箱情愿的去保护公主,多么不自量力呀。
“你……”她弱弱问道:“是信仰天主吗?”
“不是。我们是奥丁的战士,诸神赐予我们力量,更赐予我们的过往无尽智慧。”
“不信天主,他们说,你们就是一群野蛮人。”
“谁说的?”
“教士说的。”
“那么,我野蛮吗?”阿斯卡德不多解释,笑嘻嘻地反问。
“非常野蛮。但是,你是高贵的。而我只是……你的奴隶。你到底会把我怎样?你不会杀我。”
“我是你的丈夫。”说罢,阿斯卡德把脑袋凑过去,欣喜地直接亲在她的额头。
这一举动直接刺激得艾莉西亚浑身一阵哆嗦。
“做我的妻子,离开法兰克。跟着我你就不是任何人的侍女,你愿意吗?”
愿意吗?这话问得,艾莉西亚自觉非常的无语。
她故作镇定稍稍反问:“我愿意与否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任由你摆布。”
“有意义。就像侍奉吉斯拉一样侍奉我,做我的妻子。我要你心甘情愿。”
“那好吧。我愿意!现在,你把我怎样都行。”
这就算是彻底得到她的真心了?可言语间怎么还有点赌气的意味?
阿斯卡德愿意一赌,这便彻底解开了她手腕的绳索。
完全恢复自由的艾莉西亚已经具备夺路而逃的条件,不过她断然不会这么做,自己亵渎了使命,要么死了要么改头换面活着。再者,们心自问一番,自己在伦巴第的家族本就是因为反叛查理曼而遭遇迫害,偏偏自己被安排在亚琛,甚至可以和查理曼本人的墓零距离接触,这是何等的荒诞。
既然如此被属于诺曼人一种的罗斯人掳走,就不显得荒诞了。
她对法兰克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愤怒,只是可惜与公主的离别。
但现在也顾不得公主了,她觉得过去的自己已经死在了今日的白天,现在的艾莉西亚已经彻底变了。
“你自由了。艾莉西亚,贴着我。”
听得命令,女孩真的拥上去,仅仅贴着阿斯卡德的愈发健壮的身躯。
阿斯卡德下意识抚着她的背:“很好,你就是我的妻子。”
突然,一阵女声的喃喃:“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是诺曼人,是个罗斯人。对么?”
阿斯卡德勐地一哆嗦,接着又是一阵内心的舒坦:“对。现在只有罗斯人艾莉西亚,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再锁你。”
“就不怕我跑掉?”
“你敢吗?”
“我不敢。殿下。”
艾莉西亚的心态彻底变了,她现在以称呼法兰克王子的方式来称呼身边的男人阿斯卡德,而这就是顺从的证明。
阿斯卡德还没有她敬语的变化意识到这一点,疲惫的身躯再也不能支撑他的精神,胳膊便搭在艾莉西亚身上,两人裹着一张毯子硬是相拥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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