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会有一场大规模、必然血腥的战争,对此瓦伦达尔修道院因为距离战场太近根本不能独善其身。
众人被请进修道院,包括蓝狐在内所有的罗斯战士都亮出自己准备好的十字架吊坠。
他们集体做了一场戏,就在这简陋修道院做了一番祈祷,果不其然立刻得到了本地神职人员的好感。
再当蓝狐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带着欣慰至流泪的情绪,加之神父康拉德的游说,本地神父多尔夫相信了一切说辞。
乃至接受这样一个不愿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瓦兰达尔修道院已经成为战争的一部分。
神父多尔夫没得选,法理上他现在要听从科隆大主教的调度,而科隆方面与这些诺曼人是多方面盟友。
令他讶异的是,之前派出的信使与诺曼的船队相遇,恰是这支船队刚在科隆逗留,恰是眼前这个自称约瑟夫蓝狐的诺曼男人,最近才有大主教哈德博尔德有着深度交流。
这位送礼者是一位贵人,深知惹不起的多尔夫只能顺应。
“那么,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神父故意这么问,言外之意也是探索瓦伦达尔在接下来战争中索要扮演的角色。
蓝狐答得干脆:“我们本就是盟友,只是你不了解我们。组织你所有的村民,组织你所有的马驹驴子和手推车,当我的大军登陆后,充当我搬运物资的民夫。你们跟着我们去拿骚一趟,参与其中的人将得到金钱奖励。”
神父不能说自己贪图钱财,一磅银币为礼物已经令多尔夫大为信息,而大量的偏硬的“莎草纸”令他眼前一亮。至于一只“透明水晶杯”为礼物,所谓它可以用作弥撒仪式、婴儿受洗用圣器,体现了这些诺曼人很虔诚。
为拿骚男爵办事,有钱领!这是村民闻所未闻的义举。
自古以来普通人给贵族服役是义务,居然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奖赏吗?他们不做怀疑,整个瓦伦达尔的村民不过二百人,能动员出的精壮男人也就五十余人。根据他们的信仰,本地妇女绝不可从事劳动,好在各家将自己的手推车全部拿出来,修道院也将拉石碾子的驴子和拉柴车的马匹贡献出来。
民夫人不多,交通工具也少,但有总比没有强。
蓝狐一行就在森林中的瓦伦达尔过夜,次日清晨,他本人带着随从穿越树林站在了来茵河畔。他迅速选出一片有着松软泥地之地作为登陆场。
此地绝非乱选,带路的村民指出该地名叫uvervare,意为“从此划船到对岸的渡口”。本地人只有小船,平日也不会在来茵河河面上活动,他们的小船最大用处实为满足本地神父的出行需要。
林子村民几乎一生不会离开自己出生的这片方寸之地,即便他们有意为了得到一份报酬去拿骚一趟,对很多人而言此乃一生最远的一次远足。
站在登陆场,蓝狐能看到不远处依旧飘起的浓烟,此乃科布伦茨无误,但因河道走向与森林掩护,他无法看清依旧闷烧的居民区,同样盘踞当地的法兰克军队也看不到自己。他要的恰是这样的效果!所谓数量庞大的援军费些汗水绕道而行,最终在敌人缺乏察觉的状态下出现在其后方。
按照蓝狐的设想,科布伦茨的被两条河夹出来的三角区,必将成为插翅难逃的绝境,敌人必须被歼灭。
重甲和重武器装备是制胜关键,它们在战场上表现得有多强劲,非战斗时期的运输就有多费劲。
年轻的第七旗队至少会搬运来十座扭力弹弓,即便各种零件可将之拼成可推拉式的机动灵活武器,两款十字弓就不要指望战士一直扛着它走十罗马里山坳道路。
本地民夫太少,更多民夫和车辆还需从拿骚一方调运。
为了战术的隐蔽性,蓝狐宁愿选择一条费劲的路。
这不,在抵达瓦伦达尔的第二天,两名腿脚极佳的战士轻装前进。他们仅仅腰悬佩剑,仅带上中午的口粮和饮水,便原路返回。
聪明的蓝狐按照罗斯人过去冬季狩猎的那套招数,一路上制作明显标记为,这里就以显眼的蓝色、白色布条捆扎树枝,以及打上木桩。
遂在第五天的中午,最容易被调动的拿骚武装村民与一些罗斯驻军战士,拼凑出四百余人规模的庞然大物,赶着一批充当畜力的牛和马,拖拉着一些木车,耗时一天半并在中途就地过夜,这才赶到瓦伦达尔。
仅此队伍就已经震撼了这些森林居民,神父多尔夫想不到那个把诺曼人约瑟夫蓝狐还有这般能力。现在的他无比相信的确会有一千人的大军划船而来。
一切尽在蓝狐掌握,或曰冥冥之中有着默契。
就在来茵河入海口,驻扎此地的各路北欧好汉在暂无战事时期,毫不犹豫将各自的长船铺在入海口处丰饶的渔场。他们全力捕捉鲱鱼和鳕鱼,大肆熏制鱼肉干又大肆取海水熬盐,先是满足口腹之欲,其次正是为远征储备军粮。
来自蓝狐的新命令居然的要求驻扎此地罗斯精锐逆行去拿骚参与一场保卫战?!
蓝狐居然把打仗的好事儿不告知大家。众贵族虽有遗憾,也只好看着一千精锐迅速整顿物资向上游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