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来两个小胖子。
一番交涉真相大白,警惕的乌得勒支完全放松。
站在阿尔贝里的立场上,面对黑狐、红狐兄弟他甚至非常感动。
教堂里,阿尔贝里亲自接待这两位千里迢迢而来的年轻信徒。
“原来,是神圣的埃斯基尔为你们施洗。他是值得尊敬的人,显然你们两位也会是有为的孩子。我知道,你们的到来意味着和平。”
话是拉丁语说的,若非如此,主教就只能满嘴弗拉芒语。
黑狐红狐庆幸自己学习了拉丁语。这份语言不止可以于各地的高级教士会谈,更会被这些社会精英视作上等人。
“我们的确魏和平而来。”红狐对道,“我乃古尔德家的红狐,我将驻扎在附近的鹿特斯塔德,以后,我会与你们有密切的接触。”
“哦!好吧。”阿尔贝里主教定了定神,“那座全新的杜里斯特充满了危险,或许就只有你们可以和那里的丹麦人关系友好。你们两位都得到了主的召唤,也许存在一种可能,整个鹿特斯塔德的人们都能皈依,至此一切都平和了。”
两兄弟对这番话不甚理解,房间里也陷入小小的安静。
红狐再说:“我们只是奉罗斯王的命令来做生意,比起鹿特斯塔德,现在的乌得勒支更加附属。据我所知拿骚男爵大人还没有到,你就是本地的大贵族。如何?我们当立刻展开商业合作。”
“这……”阿尔贝里立刻陷入为难。
“如何?”
“我的孩子。”阿尔贝里无奈地摇摇头,“我是神的仆人,并非商人。我没有做商的资格,你……确实强人所难。但是合作是可以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组织一些本地的小贵族,你们去与他们谈谈吧。”
两人对天主教的这一套几乎一无所知,所谓皈依局势完成国王的命令,本质上两人对之是不屑一顾,只觉得此乃一种顺利行商的工具。
他们对任何的神祇都是类似的态度,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本着有用就信的原则坚持到现在。
唯有在涉及到实实在在利益的问题时,他们看似萎靡的态度瞬间化作生龙活虎。
如果罗斯人此来不是为了袭扰就只能是来做生意,本地骑士老爷们与两兄弟迅速见面并开了一场小小的商业会议。
从汉堡进口的粗盐卸货一部分,以较高价格卖给本地的骑士老爷。其次是一批量产型罗斯的铁质农具,它们的生产成本不高,但乌得勒支本地小贵族极为贵乏这些工具,双方互有需求,即便本地人明显要支付更多费用,双方的交易还是一拍即合。
购买农具租给佃户,收获之际得到更多农产品。骑士老爷在打仗的时候自然是赳赳武夫,平时就是要做精明的地主。他们会自行算账,算准了和罗斯人的交易可在未来赚取更多,交易自然欣然同意。
下船的罗斯人虽多,他们不抢劫不袭扰,甚至愿意花钱从本地购买农产品。
于是乌得勒支的农民听说了消息,一开始是少数人铤而走险,带着新收获的豌豆、干酪、牛奶、鸡蛋,去罗斯人的临时营地兑换一些钱财。
起初,两兄弟的船队也不知乌得勒支当地的物价。由于罗斯王国在过去的十年搜刮到大量的银币、铜币,王国事实上处在所谓输入型通胀状态,随着各种物资的加大生产以及国王有意收拢流通货币,物价飞涨的状态已经得到遏制并缓慢趋于理性,但广大民众手头的钱财还是颇多。老罗斯人及其后裔是扩张的直接受益者,他们不觉得自己其实有着很多的财富,但在乌得勒支,罗斯人突然有了“康慨”的新称谓。
驻扎的人们实际花了大价钱购买了鸡蛋乳酪等当地农产品,事实上吃了亏。正所谓福祸相抵,乌得勒支的普通民众急需一些大善人赐予他们更多的钱财,以好还掉对领主老爷的欠债,就算罗斯人迅速摸清本地的基本物价,手握大量钱财的他们还是欣然采购。
毕竟相比于苦寒的北方世界,尼德兰地区面对温暖的大西洋暖流,冬季不至于极寒,盛夏也不至于酷热。但对于罗斯人,这简直是一种有如梦境的温暖。
现在正值乌得勒支地区的豌豆收获期,且因独特的地理优势,此地豌豆可以一年两熟。平时这就是本地人补充伙食的副食,既然罗斯人愿意出较高价格购买,尽量卖出去就是正道。
红狐和黑狐从没想过本地农民非但不害怕自己,反而积极做农业贸易。他们本担心舰队补给问题,现在食物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也恰是在这种和平交易其乐融融的情况下,亨利拿骚的移民大军来了。
长船上坐着尽是拿骚村的民众,亨利拿骚拖家带口,顺利漂行至乌得勒支城下。
他早早便看到了那座城市,欣喜于它比老家的拿骚村大很多。
“啊!以后这就是我主城!”
亨利的心情极佳,家人们也都幻想着未来的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