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肯定不是啊,怎么可能随机偷取,一偷一个准,喊啥来啥呢?」
「那不是赌,他在表演什么?」
「表演神鬼莫测咯,他都偷到镜子了,说明他知道有传道镜在拍他,你去死海待一下看看,精神状态估计比他还疯!」
「疯?怎么感觉,不像啊……」
四域还在找寻朱一颗此举用意,乃至是在思考「花」、「萝卜」、「镜子」的深刻含义之时。
殊不知,当是时有某一域,伴随着朱一颗的一举一动,正在上演着狂热的欢呼。
南域罪土!
只有南域人,才懂朱一颗。
只有死徒、恶人、颓然尸,才懂朱一颗出死海后的一切举止。
就跟玉京温柔乡,映射出了整片中域奢靡的风格一样,南域连年战乱,没人知晓一觉过后,自己是醒来了,还是被送去了另一个世界。
因而,他们讲究想到就做,活在当下。
朱一颗,则是太南域了!
他的性格、他的举止,正代表着南域人随心所欲、洒脱不羁的极致!
「他就是在赌,豪赌!」
赌什么?
为什么要赌?
赌完这一切后,又会发生什么?
这是其余四域人会去思考的问题,是受爷、道殿主那种多想的人会去考虑的。
在南域人眼里,没有这么多问题。
南域人从来不考虑这些,他们只知道在那个时候,想要那么做,且去做,就完事了!
当朱一颗用一枚铜板,喊了一声花,便搓出花来时。
以风家城第一观战台的死徒们为代表,爆出了欢呼声。
大家都在庆祝,为赌对而庆祝。
也许是为了其他,无人知晓,总之就是庆祝。
当朱一颗再喊出萝卜,也偷到了萝卜时,有人当场上台,表演了一波血遁竞走观战台七圈。
为什么要血遁?
为什么要竞走?
为什么是七圈,不是六圈,也不是八圈?
现场死徒,没一个去追究这些「为什么」,他们只晓得,场面因血遁竞走七圈而更加沸腾。
他们一个个欢呼着,看呆了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家人。
有死徒甚至往台上扔鞋,以此表达对画面中朱一颗接连赌中两次的敬意。
而当最后一波喊镜子来镜子时,现场则是彻底按捺不住,彻底炸锅了。
传道镜也能赌中?
受爷死海对朱一颗的嘱咐中,就是出了死海后,要找到一面传道镜……
这种得来全不费工夫,出现在接连赌中两次之后,还想要中第三次的极小概率之下,那简直不要太酣畅淋漓!
「花、萝卜、镜子……」
在南域罪土上活了一辈子的人,他们不会去思考花代表梦想,萝卜代表生活,镜子也许代表通往未知的路,亦或是看清本心与大道的工具。
他们从来不思考这么多,只知道……
花就是花。
萝卜就是萝卜。
镜子最多也就多了个名字,叫做传道镜。
而最后一句「老子今天鸿运当头」,那就如是在开完花刀且蒸完了的鱼上洒下沸油般画龙点睛。
好不好吃是另一回事,看着油在除了锅以外的地方滚滚沸腾,就让人感到格外满足。
……
「我……」
「我的传道镜呢?」
风萧霜呆呆抓着手上那一枚脏兮兮的铜钱,美目中满是错愕。
突然就不见了!
这铜钱突然就冒出来了!
没有半点征兆,更没有什么灵技、古剑术的波动……
前不久自己才接到老家主的令,从西域播完天人五衰后也来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赶到圣山。
这朱一颗都还没开始播,传道镜,不见了?
「不对。」
风萧霜很快意识到,传道镜大概率给风中醉毛去了,因为最后镜中画面隐隐是传来了一声……镜子?
那我还得正面去见他?
风萧霜心情便有些忐忑了。
拍受爷很简单,带个人去就行,受爷至少不会搞自己人,这好差事是让风中醉那小子领到了。
拍朱一颗……
这妥妥南域邪修一个,性情更是阴晴不定。
自己容貌相当不俗,身材更是上佳,该不会,他要看上我吧?
「轰隆!」
抬眸远望。
远空阴云汇聚,隐隐是要圣劫成型。
……
「不是时候。」
日出云海不久,朱一颗心意通明,圣劫居然自行找上了门来。
这可不是渡劫的好时候!
受爷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且按照此前受爷的交代,狗呢?
便这时,一个身姿丰腴的仙子,踏着剑从南方远道而来,当落于跟前时,细细一看……
容貌也是不俗!
她,绝对不是狗!
朱一颗脸上挤出了笑,别过头,对着传道镜嗬嗬说道:「看来不止鸿运当头,朱大爷今个儿,桃运也旺!」
风萧霜落地后,闻声心跳都漏了一拍,表情不自然地说道:
「朱前辈您好,我是传道镜……」
嘎?
风萧霜愣住。
朱一颗也愣住。
五域镜前的观战者,更是一下子笑喷。
风萧霜不是年轻一辈,南域大有认识这位的人在。
严格意义上讲,她算中生代,但还够不着十尊座那个级别和年纪。
是同判出风家,加入戌月灰宫的风萧瑟同辈。
年龄也差不多,都是不上不下,都处于笑崆峒、朱一颗这个层级。
战力也是不俗。
至少风家萧字辈能抛头露面的,不会弱到哪里去。
按理说,她以同辈相称即可。
此刻喊这一声「朱前辈」,大概面子给的是受爷,还有半圣位格,以及方才一闪而逝的圣劫。
「你好,传道镜。」
朱一颗很好接替了传道镜持镜人的身份,将镜子一转,对准了这位传道镜。
自称传道镜的女子,脸色刷的一下通红:
「不是,我的意思是……」
古剑修似乎都受不了被传道镜拍着。
她连话都不会说了,掏出手上铜板的动作都变得极其不自然,或者说矫揉造作:
「我意思,传道镜是我的,前辈您的铜板丢了,在我这里……」
「这不是我的铜板,我丢的是灵阙。」朱一颗调戏良家妇女那可太轻车熟路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