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视线这家伙拳头上挪开,落到了他脸上,语气变得严肃:“怎么,你有意见?”
“受到畏惧,被动值, 1。”
“啊哈哈……
“意、意见?什么意见?”
司徒庸人干笑了两声,脸色恢复正常,捏紧的拳头划到胸前,顺势化作了抱拳礼作揖,弯腰足足有九十度,而后咬牙切齿诚挚道:
“多些前辈救命之恩。
“司徒……没齿难忘!”
……
深海,另一边。
半圣姜布衣面布阴云,足足在原地沉顿许久,都没有再度出击,选择追人。
“司徒庸人……”
他轻声呢喃着,语气有着浓烈的不信。
显然,临传送前黄泉的那一声叫唤,带给他的震惊,远比黄泉本人预想的都要多。
“司徒庸人,不是道穹苍的徒弟,不是圣神殿堂的人么?
“他怎会,跟阎王黄泉混在一起?”
姜布衣不继续追人,是因为他不得不停下来思考这其中的莫大深意。
从北域普玄至东域云仑,姜布衣用的是契约召唤,横跨了两域之距,真身降临。
为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他的目标,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回他的北域老巢去。
这一次行动,预想中拢共不会超过三天。
并且这三天内的大部分时间,姜布衣都会藏起来,不被圣神殿堂的任何人发觉。
毕竟这次,是隐秘行动。
关乎到“泪家童”,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让圣神殿堂知道。
所以真要算起来,距离圣神殿堂额发现他的行动至行动结束,甚至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有可能,行动至最后,圣神殿堂都不会发现他姜布衣曾经来过云仑山脉。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夫才刚刚下水,黄泉就找到了司徒庸人?
“看情况,两人甚至已经结成了同盟,而他们共同的敌人,明显就是我……
姜布衣沉吟着,半晌没动。
以他的智慧,基本上从司徒庸人对自己没来由的恐惧,就得以猜出大半事实了。
一个圣神殿堂的人,莫名其妙怎会对半圣如此害怕?这本是自家人来着。
“那小子,被利用了!
“黄泉定然是许诺了司徒庸人什么好处……不,不一定只是好处,有可能许诺的,就是我本身。
“……好计策啊!”
姜布衣忖着,无声笑了。
他料想黄泉只需冠以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给自己,在情报不对等的情况下,司徒庸人必定认为自己越过圣神殿堂的私自行动,有着极大的图谋。
虽说也对。
自己确实图谋“泪家童”。
但那个“罪名”,是否真会如此简单呢?
姜布衣一下子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在黄泉口中,自己成了觊觎“圣帝位格”的僭越之徒。
所以,司徒庸人才会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抱有莫大恐慌。
推测纵使有误,十有**,是不会错太多了。
那么,回到问题本身……
“黄泉,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老夫的行动,同时做出如此聪明的应对?”
姜布衣微微眯起了眼,手指轻捻着,感受着进入深海之后,自身完全被封禁了的能力,以及气海圣元不断流逝的情况。
很快,他有了答桉。
——水鬼!
“呵,两面谋利的小人。
“乖乖给老夫当棋子,你本可以获得更多,但既然你如此不上道,贪求那么一点变卖情报的小利……”
姜布衣目中有了嗜杀的凶芒。
捋清了一切后,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
人算,毕竟是不如天算。
此间行动,会出这么多意外,确实出乎了原本预料。
但是,只要这些变数,在自己行动完成之后,随手抹杀,那一切对自己的不利,都将清零。
“本来只是个小小阎王,现在则多了一个司徒庸人,外加一个夜猫水鬼……”
姜布衣抬眸往上,唇角一掀,满是杀意。
一个人是杀。
三个人也是杀。
对于半圣,既然都亲自出手了,多几条命不会影响结果。
姜布衣忌惮的是,圣神殿堂一方有人知晓了自己的行动,那事情再拖下去,司徒庸人只需找到了饶妖妖,将那“罪名”报上。
后续,则会变得麻烦许多。
“该清场了……”
姜布衣叹了声气,从胸前衣物中摸出了一个云雾缭绕的珠子。
寻道圣珠,云系圣物,可通过天道追朔一切人事物的行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