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高渊终于明白了,不是大家看不出来眼下的局面和机会,而是没有人敢置父亲的命令于不顾——再大的机会也大不过侯爷的命令!
高渊心下大怒,但怒又如何呢?扪心自问,他自己也不敢无视父亲的命令啊!
笑话啊笑话!其实何止自己和眼前这些人,恐怕天底下除了皇上之外,谁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吧?
不过,虽然高渊在这一瞬间认清了现实,但作为一个少年人,他又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良机被自己白白错失。脑筋一转,他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于是大声下令道:“来人,立刻去请我二伯与璞石公前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要事相商!”
不多时,就在西庭军令部大楼办公的高珗率先抵达,一进门便看到暹罗、勃固的两位王子与几名将领都在,下意识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肃然上前,冲高渊躬身一拜,问道:“闻大少爷紧急相召,不知有何急务?”
高渊毫不见外地直接起身,把飞鸽传书直接塞到高珗手中,目光却投向门外,嘴里问道:“王相来此需要多久?”
“王相”是指暹罗王相,也就是高孟男。此时高渊稍微沉住了气,用词便正规了不少,不再直接喊“二伯”了。
高珗一边展开信笺,一边回答道:“王宫广大,东庭离得稍远,若是步行而来,恐要小半个时辰……不过,此前夫人特许过几位显贵宫中骑马特权,二老爷也在其中,若他肯骑马赶来,则应该就快到了。”
高珗话未落音,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入众人耳中。很快,院门外高孟男的声音响起:“老夫奉大少爷急召,你等莫要多问,只管在此牵马相候!”然后便看见年近五旬的高孟男匆匆自院门口转出,一路小跑而来。
他穿着已经改制过、几乎一如明制的暹罗一品文官服饰,如今这般行色匆匆,看起来多少显得有失体统。但高孟男却似乎根本顾不上这些,面色十分严肃,跑进大门之后喘息不定,也不看殿中局面,开口便问:“大少爷急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高渊也没料到高孟男收到自己的传召之后竟然如此急迫,甚至到了不顾体统的地步,一时心中感动,又深觉不安,连忙走下丹陛,上前扶住喘息不定的二伯,自责道:“使二伯劳累若此,是侄儿冒昧了,请二伯恕罪。”
高孟男凝神定睛看了他一眼,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摇头道:“此时你在定南,犹如尔父亲临,若果有急务,莫说劳我跑动一二,便是要我亲冒矢石,却又有何不可?”稍稍一顿,再次问道:“究竟何事如此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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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阿克巴次子穆拉德于1599年死于德干征服战前线,死因是酗酒过度引起的急性癫痫,此乃史实,非我杜撰。不过,他的死还有一些前情相关,后文剧情关联时会再作陈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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