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话,一个连中学都没毕业的学渣,且还是非人类,又凭什么能当得上旅长,挂得上将星,还能有爵位呢?
那么,他人呢?
紧接着,便听得更加剧烈的响动声,乃是从楼上传来的。
艾杜卡少将亲眼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指挥部中飞了出来,不是塔凯准将,又能是谁呢?
这也是正是自己刚才掉出来的地方。只不过,艾杜卡少将是三楼,后者则是六楼。
狼人将军应该也是被人轰出来的,身体明显缺乏平衡,整个人啪叽一下地落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大字型。可是,他又麻溜地跃了起来,
灵能者可真好啊!我从三楼都摔成这样,这家伙六楼都屁事没有。艾杜卡少将一时间居然有点嫉妒。
紧接着,一台同样是典型共同体蔚蓝色涂装的纹章机,从六楼的破口处露了头,然后轻盈地跃了下来。那目测至少有半吨重的庞然机体,手上还提着两柄像是门板一样粗大的斩剑,但却像是翩翩起舞的少女一般,轻盈地落了地。
就这样,刚刚才爬起身来的塔凯准将,就被西蒙·瓦亚利和另外一位共同体的灵能者隐约夹在了中间。
“您已经努力拼杀过了。对得起帝国的恩典和军饷了。现在,将军,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了。”那个倒提着两柄斩剑的纹章机开口道。
艾杜卡少将听得出来,那是共同体那边的蒙蛟上校。自己也是见过几次的。
然后,便见塔凯准将坦然地丢掉了手中的战斧,露出了坦荡的笑容:“对的嗦,我被您拆掉了四个肋骨和一条胳膊,内脏破损,门牙也被敲掉了好几个。打成这个样子,对得起陛下给的薪水了。好吧,我投降……呃,蒙小哥,再怎说我也是个将军。基本待遇能保证吧?每天有肉,而且还有酒的吧?”
一旁的艾杜卡少将听得差点背过气去:“伱你你,你就这么投降了?你这个叛徒!一定是处心积虑!我想起来了,你和这个高地人蛮子还有点交情,喝过酒,还比过武!那时候就勾结上了吧?”
“别,别说得好像我是个叛徒似的,我的确和蒙小哥一见如故,但我公私分明,从未出卖过国家和同僚。我们以武会友,但从未谈过公事和国事,都是交流一下武技啊,酒啊,钓鱼啊,哦,还有蒙小哥推荐给我看的《原……”
“原?”艾杜卡少将瞪大了眼睛。
塔凯准将用力咳嗽了一下,随即振振有词地傲然道:“总之,长官,咱确实是努力厮杀过了的。可我毕竟只是个粗陋的杀胚,被共同体的突击队偷袭到了指挥部,这可不能算是我的责任吧?”
艾杜卡少将觉得对方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顿时便恼羞成怒道:“不知羞耻!你可是帝国光荣的贵族啊!”
“只传一代的终身贵族而已,又没办法传给后代。爵位的年金不就相当于是多领一份薪水呗。”塔凯准将眨巴了一下黑豆般的小眼睛,理所当然地道。
然后,他便抬起了双手,任由几个鲁米纳士兵上前给自己戴上了专用的灵能者手铐。
艾杜卡少将为之气结。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位同僚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此人如此平静,外加上睿智的样子。
“那你的家族也会是公民啊!世世代代都是帝国公民啊!”
“可是,我是独身主义者啊!无儿无女无老婆的。老爹老娘也早就死了,是在弥默的家乡,吃着乡里乡亲的百家饭长大……呃,这话有点标榜自己。其实我就是个黑帮小混混,仗着一点蛮力,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是小头目啦!哈哈哈,吃香喝辣欺男霸女,绝对是家乡的一个祸害!哦对,您肯定没有听过这个地方。那只是一个盛园星区的小城。可是,三个月以前被烧掉了。因为叛军,因为苏米解放组织的义军在那里采买了补给,然后就被烧了。”
狼人准将戴着手铐一屁股坐在了艾杜卡旁边,露出了仿佛萨摩耶一样的笑容,劝告道:“有一说一,我十三岁去从军离家啦,说是对老家有什么眷恋也肯定是骗您的。只是,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心灰意冷的。当然了,长官,您其实还算是个好人。俺是真的不想看到什么悲剧了。”
“……可是,这是地球人对我们发动了无耻偷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