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离脚下移动,已经拦在了风里花跟前。
一个风华绝代,一个宛若神祗,却是谁都不相让。
方雨摸着脑袋,扭头望着整齐的双手环胸的魑魅魍魉,“师父们,这是怎么了?”
魑魅魍魉蹙眉。
魑:良心发现?
魅:黄鼠狼给鸡拜年。
魍:假惺惺。
魉:恩!
风里花一回头,冷飕飕的望着身后的长渊和众人,“都给我退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敢踏进这个院子,我就要谁的命!”
长渊一怔,“主帅不妥。”
“滚。”风里花哼哼两声,又堆着笑脸去看素言怀中的孩子,“来,我抱抱。”
素言一下子躲到了上官靖羽身后,“小姐,不太对劲。”
上官靖羽凝眉,“风里花,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可院子里的北昭人,确实都退出去了,谁也不敢靠近。这风里花行为作风,果然教人捉摸不透。
下一刻,风里花突然如一阵风般越过上官靖羽,素言只觉得手上一空,顿时厉声尖叫,“小主人。”
萧东离已经欺身,挥掌直逼风里花而去。风里花心下一怔,抱着孩子也不出手,只是步步退让,到了最后萧东离也不动手了。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将视线落在了孩子身上。
孩子快一个月了,此刻也不知什么缘故,竟咧了嘴无声的笑。
风里花干脆抱着孩子坐了下来,这一次倒没嫌凳子不干净,反倒乐得脸上开了花,“瞧,这小子还是喜欢我这舅舅的。”
上官靖羽快步走到萧东离身边,被萧东离一把握住了手。
心下微凉,上官靖羽焦灼的望着萧东离。
却见萧东离的脸上,竟有些淡然的表情,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看得出,风里花很喜欢樽儿,甚至于还逗着孩子。只是上官靖羽的心里,七上八下,没个谱。实在猜不透,这风里花,到底是敌是友。
素言自然明白上官靖羽的意思,走过去扑通就给风里花跪下,“素言逃离北昭,远赴大朔,违背了族规,愿受族长惩罚。”
风里花只是睨了她一眼,“没缺胳膊没缺腿,看上去你倒自在。看在我小外甥的面上,我今儿个不杀人,你以后就好好伺候着他们娘儿两,就当是将功折罪。”
这话一出口,素言也懵了。
族长可是狠角色,最擅长的就是剁肉。
上官靖羽诧异的望着萧东离,却见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冷飕飕的剜了风里花一眼,“外头风大,还不快将樽儿抱回屋子去。”
风里花刚要开口,许是想了想,觉得风确实有些大,便用自己的宽袖遮着樽儿跟在萧东离身后。长渊在外头看得直跺脚,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萧东离的武功他可是亲眼所见的,一人鏖战数万北昭精兵,那种凌然气势,旷古至今都鲜少有人能做到。
是故萧东离这个名字,在北昭大军中,就是死神的代表。
一闻萧东离,人人肝胆剧颤。
进了屋子,风里花还是抱着孩子不撒手,方雨和魑魅魍魉在门口挤着脑袋往里头,方兴则搔了搔脑门,没弄明白这局面怎么突然变了?
原本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这倒好,成了探亲、送月子的?
“爹啊,这是怎么回事?”方雨问。
方兴歪着嘴摇头,“估计是哪根线搭错了。”
方雨抿唇,压低声音道,“这好看的哥哥看上去,真的好喜欢樽儿。但樽儿明明是——傻哥哥为何要骗人呢?打从一开始樽儿这名字我就不喜欢,听着就像个男孩的名儿。爹,你说是不是?”
“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方兴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了门口的方云身上。轻叹一声,这丫头死性不改,哪里还有半点人性。
若不是这一次——若来的是大朔的军队,是要上官靖羽和萧东离性命的,只怕此刻早已血流成河。
这丫头生性狠戾,实在是天理不容。
“妹啊,不如你们跟我一道回去吧!”风里花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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