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铭道,“坐吧。”
上官靖羽坐定,石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亭子内茶香四溢,可见这壶中装的不是酒,而是茶。
香气有些甘苦,以这个季节来推测,应该是雨前龙井。
萧东铭为她沏上一杯茶,“尝尝吧!”
上官靖羽瞧了一眼杯中绿茶,照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二皇子有话不妨直言。夤夜在此,孤男寡女,甚是不妥。”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萧东铭问。
“我连想都不曾想过,何来有不想之说?”上官靖羽容色清浅,羽睫微垂,不去看他。
萧东铭一怔,“你我之间,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连与我说句话都不愿?”
“从一开始我应承下来这桩婚事,二皇子就很清楚,我的初衷。”上官靖羽将茶杯盖子轻轻落在茶杯口。
清晰的脆音,犹如关上的心门,除了萧东离,此生不再为任何人重开。
“那如今呢?”萧东铭追问。
上官靖羽抬头,面色从容,无波无澜。美丽的眸中唯有摇曳的烛火,别无一物,“初衷难改,此心不移。”
“萧东离已经去了幽州,幽州战况堪忧,他很有能会回不来。”萧东铭嗤冷。
“回不来就回不来吧,我都会等。”她安之若素,绝世的容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浮动。对着萧东铭,她就像个冰雕玉琢的人儿,僵冷的表情,淡漠疏离。
萧东铭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似乎要将杯盏凭空捏碎。那双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静如止水的眼睛,“知道吗,换做旁人,我必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可偏偏是你,我下不了手。”
她抬头,嘲讽般挽唇冷笑,“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二皇子的不杀之恩?”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站在了她的身边,“阿靖,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她还是那样平静。
“后悔与你当日的协议。”他幽然转身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上官靖羽嗤笑两声,“可我无悔。不管二皇子愿不愿意听,我只想告诉你,我这个人这颗心,永远都只属于他。”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忽然俯身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低眉看了看紧握的双手,而后淡漠的盯着他,“你可以杀了我。”
萧东铭的脸,从微弱的白转为铁青,最后终于松了手起身,“上官靖羽,你够狠。”
“谢谢。”她如此回答,从容不迫的起身,“既然无话可说,那我就先行回去。”
“站住!”萧东铭切齿,“上官靖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迈出这个门槛,萧东离永远都别想再回来。”
她僵直了身子,容色清浅,“你还能勾结北昭不成?”
“只要朝廷对北昭的任何条件都置之不理,北昭势必犯境,到时候幽州不保,就算他不死在幽州,就算他活着回来也是个败军之将。败军之将,罪责有多大,你不会不懂吧?”萧东铭冷然。
羽睫扬起,上官靖羽蔑笑,“二皇子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岂不闻覆巢之下无完卵。幽州城破,大朔还能好到哪里去?若是战死沙场,将来史书工笔,还能流芳百世。而皇子呢?”
她幽然转身,眸色素冷,“若是由二皇子亲下降书列表,亲自求和北昭。这遗臭万年的事情,更是好到了极处。二皇子认为呢?”
萧东铭眯起危险的眸子,下一刻,发狠的掐起了她的下颚,强迫她迎上自己狠戾的眸,“至少,萧东离会死在我前头。而你,只要父皇一日不解除婚约,你与我的关系,就永远都别想撇干净。不管是正妃还是妾室,你就算死了,也要入我的陵墓,与我葬在一处。”
她吃痛的蹙眉,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下一刻,萧东铭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死死的按在怀里容不得她动弹,“阿靖,别再考验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有限。我想留下你,就算现在是个妾,来日若我登上九五,我必定许你为后,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