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强行解释,可以说是另一伙贼人干的,但库银失窃,一场罪责肯定免不了。李公圤作为典史,管辖治安,自是首当其冲。
他刚当上典史,若是出了这种事,即使吴知县都没法保住他。
李公圤不由忧心忡忡。
徐青笑了起来:“叔父也不必忧心,有问题,解决就好了。侄儿有个主意。咱们大概是防不住偷窃库银的贼人,但是衙门仓库里,若是没有库银了,又当如何?”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本身。”徐青又轻轻接了一句。
李公圤听着有些迷惑,问:“青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青:“县尊完全可以提前将库银上交国库嘛。”
虞朝现在用的是两税法,继承自前朝。
在更远的朝代,并非两税法,而是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为主的租庸调法。
两税法则以征收金钱为主,一年分夏、秋两次。
原本的税钱以铜钱为主流,近百年来,大虞朝的民间海贸兴盛,有源源不断的白银进入本土,似南直隶这等经济发达的地方,收税便以白银为主了。
但国朝还是有许多偏远地方,依旧以实物税为主。
如今仓库充盈,还没到夏季征收的时候,也可以提前将夏税上交。
“你是要我将此事禀报给县尊?”
徐青摇头:“这问题和解决办法得让钱师爷提出来。”
“为何?”
徐青:“咱们要是向县尊提出此事,岂不是显得钱师爷没用?若是叔父这样做了,肯定会得罪钱师爷,何况解押库银的人选,非赵熊莫属。让叔父来提名他,绝对是不合适的。”
“让赵熊负责解押库银?”李公圤一惊,忍不住道:“他怕不是巴不得库银再次失窃。”
徐青:“不错,除了贼人再次作案外,赵熊等人很可能会主动找机会制造一次库银失窃的案子,这是对付叔父最好的办法。”
“既然如此,怎么能让他们去解押库银上交国库?”
“叔父是当局者迷。如果他们负责此事,库银若是出事,便是他们的责任了。”李公圤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袋,“你瞧瞧,我真是糊涂了。”
他不禁惊叹徐青的高明,此事一旦成功,当是一举两得,他也能睡个踏实觉了。
李公圤接着又道:“青哥儿,你实在太聪明了,简直……”
他差点说,简直像个妖孽。
李公圤现在即使怀疑徐青真成了妖孽,也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因为他已经当上了典史。
他穷困时,能为“侄儿”刀里来火里去。
但现在他不再仅仅是徐父的奶兄弟,更是县衙里的实权人物。
对于他们家而言,足以称得上光宗耀祖了!
徐青没有点破李公圤的话,而是转移话题:“叔父,咱们现在是依靠外力,侥幸得到现在的一切。但是侥幸得来的东西,终会意外失去。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保住这些,并拥有更多。”
“嗯。”
“所以我让婶婶也给叔父炖了药膳,叔父去趁热喝吧,婶婶都等好久了。”李公圤“啊”了一声,随即一脸苦色。
这药膳喝下去,今晚还能休息?
徐青微微一笑,悄无声息离开堂屋,周氏顺便端着汤碗进来。
周氏想明白了,只要先把李公圤榨干,他也没力气去找别的花花草草。
…
…
徐青直接在院子里,开始练习鹤形桩。
他现在营养充足,凭借神魂出壳的道法层次,对于鹤形桩的理解,越来越深入。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沉浸在读书养神、练武强身的过程中。渐渐地,他的呼吸、体型都在反复的练习中,有了明显变化,原本瘦弱的身躯,四肢变得结实修长,慢慢地,手上的肌肉鼓胀起来,却不是明显的大块头,而是流线型。
半月之后,徐青观察体内的青铜镜,有文字浮现:
鹤形桩(残缺):小成。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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