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明不置可否,只淡淡瞥了一眼那人,然后轻飘飘的说道。“这里是抚阳。”言下之意,这里可不是他的一言堂汶西镇。
“抚阳又如何,和我汶西同属太平郡。难不成还要去王府问一问平王殿下?”
“……你似乎忘了,我是殿下心腹。”通常情况下,殷九明一句话,都能直切对方软肋。那人果然气势微颓。“好歹朋友一场,我也不求你高抬贵手了,只想和你打个赌,各凭本事罢了。”
那人说的可怜兮兮。
殷九明不为所动,甭说一个男人装可怜驳同情了。便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殷公子同样脸不红眼不眨的拒绝。
在他的字典里,压根便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何况这人即不香也非玉,更别想让殷九明善念大发了。
“换个赌约,我们各凭本事,如果我先找到阮擎,人我同样交给你,你只要保证让他多活几天……便是死,也死的痛快些。至于阮一鸣,我便不能痛快交给你了,人被我藏起来了,你如果想要他,凭本事去找吧。友情提示,只有一天,一天后,我有法子送走阮一鸣。”
这次殷九明没有摇头。
而是问道:“赌注为何?”
“我若赢,烦劳你照抚他些。你若赢,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番话。另加上你想要的汶西左家的消息一定如数相告。”
这是萧樱第一次听到汶西左家这几个字。当时心里没什么起伏。只当殷九明是随口一问,毕竟这人是汶西镇人,对于汶西的事情自然知之甚详。
阮一鸣这个名字,便是出自这人之口。
也许这人做的便是贩卖消息的营生。虽然这人周身气度无不透露着出手不错,可气度这东西,长年累月的,也不是积累不出的。
“好。明天一早见分晓。”
两人击掌。
萧樱稀里糊涂的和殷九明一起去酒馆吃了碗面,面的味道如何她已经忘了。脑中只有两人那清晰的击掌声。
出了酒馆,殷九明看起来倒十分镇定,情绪丝毫不紧张,仿佛刚才的赌约不过是儿戏。可是萧樱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五哥,怎么抓阮擎?怎么找阮一鸣?”
两个问题抛出来,似乎哪个问题都是无解难题。
最初她以为秦诗对阮擎十分重要,所以才想着拿秦诗当饵,约阮擎出来。可是现在看来,对秦诗重要的是阮一鸣……
秦诗或许能说出些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可一定要等到她确定阮一鸣安然无恙。
空口无凭,一个阮子鸣也只能让秦诗乱了方寸,还不能让她乖乖招供。
线索很多,可依旧如一团乱麻,她们要找的是株老树,可这些线索却像缠在老树上的乱藤,盘根错节的,理不出头绪来,将老树死死的缠绕其中,让他们明知道老树在眼前,却依旧一头雾水。
“你真当那人会当真?”
啊!
萧樱一脸不解,赌约己成,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古人最重信用啊,难道会轻意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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