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地换了茶碗,萧韵哀嚎了一声:“这位何老仙子可真难搞!喝多了,拉着我问是谁家的小郎,又说她有个女儿怎样聪明伶俐,接着却想起来她女儿嫁人生子都快三十年了……然后就说自己有个孙女儿今年十四,还有个外孙女今年八岁……”
萧寒莞尔。
“哦对了寒哥。”萧韵放下茶碗,正色看向他:“那人不是钟先生。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
萧寒哦了一声,刚要张口问话,又被萧韵截住:“还有。我也已经听说,四小娘子来过,又走了。既然你的法子不管用,那我就自己去寻她。”
“三十六,不许任性。”萧寒板起了脸。
“我若真任性,早就跑了。寒哥,也就是你。换个旁人,我才不会这样好好跟他说话。”
萧韵歪了歪脖子,哼道:“我还当我爹最近有些老糊涂了。敢情是因为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件大事。
“但即便如此,余家的这个剧变,也该让四小娘子心里有数。何况如今她爹还在北狄做生意。万一两国真的交战,北狄真的参与进来,那余家的商队,别说挣钱亏钱,怕是性命都要堪忧。”
说着,站起来,拍拍袖子,“反正,寒哥,你拦不住我的。这件事,谁都别想拦住我。”
萧寒手里端着双耳盏,整个人往后,靠在了后面的凭倚上,望向萧韵的笑容幽深:“三十六,我怎么觉得,你对四小娘子的事情,有些,格外,不同?”
“寒哥,你和爹爹怕都早就忘了吧?四小娘子和钟先生救了我的性命。”
萧韵的脸色也罩上了一层寒霜,“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也一定不会忘。”
看着拂袖而去的萧韵,萧寒若有所思。
“公子。”九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满面惭愧。
“无妨,你拦不住他,也正常。”
萧寒笑了笑,摆摆手。
若是小三十六真的能劝了余绽回幽州,这当然是件好事……
虽说他能肯定,齐夏这场大战打不起来,不仅是因为西齐的军器库这时候已经被他烧毁了大半,还因为,京城里的异动。
“你去,跟着小三十六。若是四小娘子肯听,就把京城发生的事情也告诉她。”
九酝惊讶地抬头看向萧寒:“公子!”
“余家的目标是京城。余笙一直努力的方向都是京城的军器监。而余简虽然只做北地的生意,可换回来的货,却都是京城那边的贵人们最爱的。”
萧寒的手指在双耳盏上轻轻地敲击。
所以,余绽知道这些吗?
若是知道这些,她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还有钟幻……
若钱大省的“小崽子”不是他,那他现在应该在何处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东宁关上见到了北狄人,余绽想起了师兄曾经念在口中的那句诗词。
所以,回到那间再简陋不过的茅草窝棚里后,她就开始发愣。
当年师父长带她和师兄去北狄。
师父会指着地上的野花野草告诉她哪些可以入药,哪些绝对不能入口。
而师兄则会念叨几句,汉胡绵延上千年的恩怨情仇。
自然,这些历史上的故事,她比师父和师兄都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因为她是,大夏的长公主。
唯一的一个。
比皇帝还要在乎国运的,妖星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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