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就对了。
余绾把这句话咽回去,仍旧战战兢兢,额角冒汗地看着韩枢。
“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在幽州时又从未接触过这些。所以心里忐忑。”韩枢笑着拍她的手,“都说了,有我呢,别怕。”
余绾吃力地点着头,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觉得不妥,唰地红了脸,又悄悄地抓了他的袖子,攥得牢牢的。
这种信任和依赖让韩枢极为舒畅,含着笑,索性包住了她的手,低声续道:
“我一点儿都不怕大兄。
“他的底子其实不像阿爹,而是十足十似了嫡母。他成不了气候。
“他很怕死,而且,贪婪。最要命的是,他没有自知之明。
“在宜兴县君进我们家门之前,他娶回来的大嫂就显得又会说话、又会做事、又勤快又贤惠。阿爹不让他纳妾,他也就老老实地不纳妾。最多最多,在外头梳笼几个清倌人。
“可后来,二兄娶了二嫂,阿爹又纳了宜兴县君。两个女子都比大嫂强出去不知道多少。大兄自那以后就开始针对二兄,格外不容人。
“最可笑的,是我有一回还看到了大兄在偷窥宜兴县君……”
余绾听得满面呆滞。
这就是韩震亲手教出来的长子?就算是韩震谋逆成功,这种人难道日后能守得住这个江山?他哪里配得上那个御座啊?!
“二兄是个既能干的人,他不可能让大兄一辈子骑在他头上。所以,早早晚晚,他们俩会反目成仇。”
韩枢说的这些,余绾都明白。
她的脸色也渐渐地正常起来,甚至还带了一丝好奇看着韩枢。
“就让他两个斗吧,斗个你死我活,才好呢。”韩枢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入神听着的余绾的脸颊,轻声道:
“我就袖手旁观着,等他们俩两败俱伤时,再出来捡便宜。如今,我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我的腿治好。等到那一天来临之际,我就能自如从容地,走到阿爹面前,跟他说,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他也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他也想要那个座位!
余绾的心开始砰砰地跳,越跳越快!
如果,韩枢的算计最后能成了真,那自己岂不就是——太子妃、皇后?!
眼看着自家小妻子的脸颊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激动,韩枢知道她已经完全听懂了自己的话,满意地又抚了抚她的香腮,低声问:
“我这个主意,你喜欢吗?”
余绾下意识地轻轻咬住了嘴唇,微不可见,点了点头。
韩氏果然必反。
而且,只怕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韩梧能放心地去莱州……
那个刚被弄来的宁王之子,应该死定了。
至于韩三郎……
余绾任由他越来越放肆地qingbo 着自己,垂着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心里却在冷冷地嘲笑:
一个有野心、幼稚到家的蠢货。
小夫妻两个正是最情浓之时,外头却忽然想起了啪啪地拍门声,还有马姨娘那令人无法忽略的尖细嗓门: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狐狸精!跟我们家作对了一辈子,这会儿来哄我那棉花耳朵的儿子,以为哄转了他,你就能飞黄腾达了?!你个狐狸精!你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