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胖男孩却是伸出了胖乎乎
的小手,竟然把天地间的这“一线”,抓在了手中!
抓虚为实,拟想成形。
然后像吃油条一样,一口一口地咬掉了!这到底是什么层次的恐怖存在?
饶是姜望绝无放弃的意志,也一时找不到应对的可能,只能先在原地留下了一方火界,纵身疾退。
试图以三昧真火,增加一些对这恐怖存在的了解,再徐图应对之法。
却只见这白胖男孩伸手一捏,便将这方火界捏成了一个赤红色的弹丸,如吃糖丸一般,丢进了嘴里嘻嘻笑着,小短腿一迈,便已然贴近了姜望!
姜望的寒毛直接炸开,一点剑意自已经熄灭了赤光的眸中亮起,浑身剑气勃发!
便在此刻,一根茅草忽然出现,落在这白胖男孩的脑门上。
刷!
白胖男孩直接裂开,然后所有的一切肢体,都消失无踪。
包括他的笑声,他所吞食的那些力量。
茅草落在一只修长的手中,司玉安出现在身前。
下方一大块水域已是清澈极了,而矩地宫真传许希名,也回到了视觉听觉中,仍挥动着那柄六尺长剑,在一丝不苟地斩杀恶观。
对于姜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无知无觉。
不管怎么说,许希名是真实存在的,这让姜望好歹放松了—些。
他对着司玉安躬身礼道:
“多谢司阁主援手!“
“毕竟是本座带你过来祸水,你若死了,本座岂不是黄泥巴掉裤裆?”司玉安摆了摆手,淡笑道:“我也怕剑阁撑不过三个月啊。“
姜望发现自己之前在剑阁说过的那些话,这位衍道真君真是一个
字都没有忘记。这会也只能惭声道:
“晚辈自不量力来祸水,实在惭愧。
“这不是你的问题。”见姜望的确有些低落,司玉安严肃了些:“在你面前说出袖的名字,的确是霍宗主的疏失。有些存在,知其名,勿诵其名。甚至于,在这祸水,
勿想其名。
按照这话的意思………-刚刚那个白胖男孩,竟然是·.……….
姜望赶紧掐灭了念头,遵从司玉安的警示,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名字。
司玉安又道:
”但刚才的表现不太像菩提恶祖……你还知道别的名字?“
姜望有些迟疑。司玉安淡淡地道:
“我在旁边,放心说。
姜望于是道:
“混元邪仙。
“大齐武安侯是不一样,知识渊博。呵呵………..”司玉安看了姜望一眼,斜提草剑,一步又已远。
亦不再说菩提恶祖,亦不再说混元邪仙。
只留下一道声音一—
“慎思!
以及此声之下,握紧了长相思的姜望。
其名不可诵,其名亦不可想,此是何等存在?
神临层次的他,根本无法揣度那种力量。
倒是司玉安说,不该让他听到菩提恶祖的名字,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霍士及为何会有这样的疏失呢?有意还是无意?
青云印记一闪而逝,姜望任凭心中想法乱转,本躯已连人带剑,又撞近一头犀身骨翅的恶观身前。以剑横拦骨翅的同时,也按出了三昧真火,附着其身。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祸水是干什么的。
虽心有余悸,而长剑不收,斗志未灭。
“咦。”许希名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姜望的战斗,有些惊讶:你这三昧真火自有真意,与别处不同。
姜望将恶观拦在剑围之外,持续以真火烧灼,随口道:
“让许兄见笑了。不知前辈高人是如何运用此火,我也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摸索。
“人为神通之本,神通是修者之用。你已经有自己的路,倒是不必在意什么前辈高人。”许希名长得不怎么样,口气却是很大,顺畅地斩灭了身前恶观,忽然笑了笑:
“刚才我以为你会掉头离开。
“为什么这么说?”姜望问。
许希名没有去招惹下一头恶观,而是停下了身形,立在空中,眼睛望着恶观群,一时间有些唏嘘:“我第一次来祸水的时候……大概是十三年前?“
“也是恩师带我来此,也是怀揣热血,要降服祸水,护卫人族边疆。“
“但真正到了这里,真正与恶
观接触之后,我感到茫然,感到无措。“
“在外面我是矩地宫真传,是师弟师妹们崇敬的对象。维护秩序,护佑一方。我的名字亮出来,就足以吓退许多恶徒。可是在这里,有太多危险我无法应对,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