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司一脸茫然。
黄守介冷笑道:“他分明是在钓鱼!”
他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因为蒋南鹏已经死了,失踪在东海的那一队人,只有徐三被放回来。淳于归一时在蒋南鹏这条线上得不到真正的情报,所以放出风声——真正跟蒋南鹏有勾连的人,必然会忍不住惊动。”
“是啊!”这名执司恍然大悟!
旋即又做思索状:“但不管怎么样,那位跟他接头的一真道高层,也必然要有所动作吧?他难道敢赌蒋南鹏那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黄守介叹了一口气:“是啊,谁敢赌呢?”
他就这样说着话,忽然探出手来,轻描淡写地一抓,便即拧住了这执司的脖子!
随手往身后一掼,摁在了书桌后,松开手来,已是一具气息全无的尸体。
他虽然并不了解这执司,只猜到是黄守介的心腹部下,但也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区区一个执司,能有几个胆子,敢分润淳于归的功劳?
分明是对黄守介有所怀疑,在这里试探呢!
句句装傻,句句在引导!
且他听到蒋南鹏的名字,故意惊得吐茶,这厮都毫无反应。这不是伪装是什么?
矫饰其意,祸心必藏!
蒋南鹏一出事,一涉及一真道,这黄守介就能被自己的心腹怀疑上。
过往跟蒋南鹏的交集,难道都不隐藏吗?
也真不知是怎么当上一真道高层的。
就这种德性,宗德祯能拖到今年才死,那还真是太有能力!
或者黄守介正在试探收编这名执司进一真道,所以稍稍有所展露?
或者黄守介有别的控制这人的手段?
都不重要了。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黄守介,也不打算以黄守介的身份活一辈子。
“我不该杀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完整的人生,哪怕你看起来只是成日坐在衙门里喝茶,也一定有自己精彩的故事——比如今天,若叫你成功报出信去,我们这么多人这么久的筹谋,也要惊破于你这样一个意外。”
“我若因你而死,你也是缉刑司衙门里的一代传奇。”
“人生处处有惊喜!”
“你这样聪明,又这样胆大,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我,应该会有一番出息。”
“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更不知你善恶,就把你杀死在这里——”
“今日我要行于此路,容不得半点风险。”
“理想不是借口,这就是我的错。”
“我终有一日会承受。”
黄守介伸手在这名执司的双眸抚过:“愿你安息,来世安乐。”
然后他起身,往外走。
“为我所求的平等。”
“为我所爱的人间。”
“为我所行的罪孽。”
不能再等了。
他大步走出房门去。
向着冥冥之中的指引。
一名执司就死在他的房间里,房门就这样大开着,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进来看。
因为道台司首的房间,没有几个人敢擅闯。
整个缉刑司,只有两人和他平级,一人在他之上。
那个唯一在他之上的人,名为“欧阳颉”。
正在他的视野中。
……
缉刑司的正堂,门户大开。
欧阳颉正在堂中。
那支“无拘俗道、不论王亲”的缉刑铁鞭,正供奉在他身后。
而他正拧眉独坐,在思虑着什么。
在某个时刻,忽然抬头,看到了大步走来的黄守介。
此刻已是夜晚,缉刑司衙门里灯照如昼。往来如梭的属吏,也像白天一样忙碌。
所谓“不夜”,从来只是小部分人的欢娱,是大部分人的疲惫。
两个人几乎同时笑了,就这样在穿梭的人流中看着彼此,同时打招呼——
“黄道台……”
“欧阳总长!”
而眸光如剑,同时杀在了一起!
自从上个月洗榜那天,我半夜爬起来码字开始。
整个八月,我更了四次八千字,七次六千字,总计加了十五章,几乎隔天一加。
且是在这么复杂的剧情线里。
对于我的写作速度来说,这实在是极限中的极限,我每天早上**点写到晚上十一二点的结果。
接下来我也会全力以赴地完成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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