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无法为自己辩解,她甚至连对外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检察官不仅仅可以立足于她完全不充足的口供来“分析判断”,甚至可以代替她的名义来制造出证据来,而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是假的?
艾格妮丝涉世未深,不懂其中的套路,只会盲目的相信检察官所谓的“名誉”,但是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她对所谓的法律从来没有任何好感,更没有任何敬畏,无论维尔福检察官再怎么道貌岸然,她天然地就不会去相信。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一切了——为什么那个少年人假模假样地请来了一位检察官进行调查。
他确实履行了对徒弟的承诺,没有对自己拷打逼供,但是就实际而言,他也不需要那么做——只要有检察官做配合,他还不是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自己的坚持,在那个少年人眼中,是不是一种可笑的挣扎?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焦急和危机感。
比昂卡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一生的名誉正在摇摇欲坠,而对她来说,这“名誉”甚至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她猝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马上就往门外冲。
然而艾格妮丝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师傅,把她重新拽回到了沙发上。“您这是想要干嘛?”
“放开我,我要出去!”比昂卡剧烈挣扎。
“您还能够去哪儿呢?外面都是卫兵,您逃不远的,这只会对您有害,而且……”艾格妮丝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依旧紧紧地搂住师傅。“我也不能让您逃走了,否则我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陛下?”
原本两个人的身手就已经不相上下,更何况之前比昂卡还中枪身受重伤、又被囚禁了这么久,在气力上早已经无法和徒弟相比,因此哪怕她拼命想要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
“为了那个小子,你却要对我动手吗?”比昂卡挣扎无力,所以只能怒视着自己的徒弟,“你没有发现吗?他会毁了我一生的声名的!”
“正是那个小子,饶了您的性命!我不指望您感恩,但您也应该对他有点尊重!”艾格妮丝毫不退缩地注视着自己的师傅,“而且,他没有毁您的名声,他只是找到了事实,然后准备公之于众而已……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作为被刺杀的受害者,他还没有追究行凶者的权利了吗?!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就我看来,陛下已经对我履行了一切承诺,我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指责他的地方了!所以我不允许您再这样侮辱他,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时也一样!”
“傻丫头……!”比昂卡对艾格妮丝的固执毫无办法,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艾格妮丝有一点说得完全没有错——就算出了这个房间,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相反只会给自己和徒弟带来更大的麻烦而已。
可是让她乖乖留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安心?
以她的骄傲,实在难以容忍自己失信于人,眼睁睁地看着名誉就此毁去。
“好了,您还是歇歇吧……”就在她痛苦失落的时候,艾格妮丝小声安慰了她,“您已经付出足够代价了,甚至一度都濒临死亡,您做得已经够多了,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还有谁能够因此指责您呢?现在,这一切不是很好吗?他们的争斗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您没有失信,更没有招供,您坚守了自己的名誉,其他的一切都不是您能够控制的,也和您没有关系了。
没有人可以再要求您做更多,您也不需要再去做什么了,就这样在这里安歇吧……等这一切的风波结束,陛下会放您走的,到时候您就可以恢复自由,爱去哪儿去哪儿了!这不是很好吗?”
比昂卡没有回答,只是沉痛而又无奈地看着艾格妮丝,显然她的内心并不会因此平静下来。
当然,艾格妮丝也没有指望她听进去,她只是要让这一切尽快过去而已。
她已经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情,所以不欠师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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