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外科都歇菜了,张院这次到底去干什么了啊?听说张院一下飞机都是欧院背进病房的。”
“你有脑子没有,欧院那么一点点,能背得动张院吗?明明是护理部主任背的!这次估计是去部队了,到底干了什么,也不好估计,不会是他们跟着打到斯坦去了吧?”
好奇的人哪里都有,一群人嘀咕的时候,欧院主持着医院的工作,张凡回来后进了病房就进入了睡眠,一群外科医生还有手术室的护士,有一个算一個,全都如同冬眠的狗熊一样,不用走进国际住院部,就能听到鼾声一片。
王亚男睡的最早,醒来的也最早。假小子眼睛一睁开,就觉得胸疼,从内到外,吸一口气,都能感觉穿了小号内衣医院,那种束缚的胸腔都不能张开一样。
“我这不是瘫痪了吧?”
王亚男赶紧扭了扭脖子,脚指头同时翘起,双手平举,然后这才放心的继续躺平了。伸手摸了摸胸部,除了宽大的病号服,里面什么都没有。这算是明白了,自己肺部受伤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有点撕裂样的疼痛以外,其他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就算是彻底放心了。
然后就听到护理部主任的声音了,“哎呀,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终于醒过来了。”说着话,不由分说的楼着王亚男的脑袋就往怀里塞啊。
外科医生和手术室的护士关系很奇特,没水平医生在手术室护士面前,就是绅士,甚至是礼仪模仿。
而稍微有水平已经站住脚的医生,比如马逸晨他们,那就如同泼皮无赖。自己的病号被排在中午,他能抓着手术室护士长的胳膊非要让排在早上。不光混吃混喝,有时候还开黄腔。
可到了王亚男这种已经算是学科带头人的医生,就该轮到护士们巴结了。
不过护理部主任不一样,她当护士长的时候,王亚男还是兢兢战战的刷手呢,不过当初关系就很好,现在关系就更好了。
“我都快憋死了,老姐,咱别没在前线牺牲,反倒是死在你怀里了!”王亚男嫌弃的推了推软软的护士长,结果推不动。
别的消瘦的女生一般都会羡慕护理部主任的大灯,可王亚男是真嫌弃。
眼泪汪汪的护理部主任拧了一下王亚男的胳膊,“没良心,我用张院的名义,让食堂给你弄了好东西。海参顿的肉糜,你都睡了两天了,本来就瘦,多吃点。”
病床摇动成半躺的姿势,“你这次命大,以后可不能这样拼了,听着都玄乎,薛飞说十米高的悬崖,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我都要念阿弥陀佛了。估计医院的档委已经给你准备旌旗送到你家里了。”
这话一说,端着肉汤的王亚男差点没跳起来,“千万不能给家里说啊,千万不能给家里说,说了就坏事了,我医生都干不成了,哎呀!”
王亚男是真的着急了。
很多人觉得,自家的孩子立功里,而且平安无事,应该高兴。
其实未必,按照王亚男家的条件,估计知道这事后,她妈妈能用上吊逼着王亚男别干医生了。
话还没说完,一群数字的战士抱着一束束的鲜花进了王亚男的病房,“敬礼!”
大头兵们也太实诚了,送花就送花,哪有送这么多的,一把把的鲜花把病床都围起来了,要不是坐起来的王亚男,这尼玛真有点送行的感觉。
“小李的腿怎么样?”王亚男红扑扑的脸蛋,骄傲的问了一句。
“王医生,您当时处理的好,小李的腿保住了,已经做了手术了。”
“那就好,那就好。”
护士长狐媚的眼睛朝着当兵的一个一个的巡视,看着一杠两个星的就问:“嗨,多大了,这么年轻就当干部了,学生兵?什么学历啊!结婚了没啊,身体倒是挺好的啊!”
一个老娘们弄的一个排的汉子们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张凡的病房外,老陈为首王红第二,坐了一堆的人。大家也没话,就静静的等待着,听着里面的鼾声,他们也偶尔打个瞌睡。
张凡这一天,睡是睡的昏天暗地,可这种报复性的睡眠,其实也不舒服,大脑就如同疯了一样,放电影一样的,给张凡安排着各种的梦。
特别是小时候的事情,一个一个的走马灯一样。
而且还特别的清晰,比如这个时候张凡的梦里就是他上初中的时候,当年张凡上初中的时候,学校一般,班主任是个老实的中年男人,估计压力大,脸上永远带着一副懊悔的表情。
也不知道那个兔崽子给人家起了个外号,陈狗屎!
班级里有个女同学,是大队书籍的女儿,长的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白胖白胖的,初中的年纪,姑娘就已经圆润的不能再圆润的。胖脸白净的入十五的月亮一样。
结果这个货因为卷子被陈老师扣完了作文的分,不高兴,就在批卷人下面子了三个大字,陈狗屎。
没想到的时候,卷子被收了上去。
陈老师一看,怒火攻心啊,私下叫就当不知道,竟然敢这么挑衅!
进了教室就给满月的大脸蛋上两巴掌,估计手感绝对不错!姑娘当时哭着就回家了,老陈没当回事,结果还没下课,姑娘的老爹提着菜刀就来了。
两人围着学校中间的花圃跑了一早上,一个追一个跑,“尼玛老子的姑娘,老子都没动一个指头,你竟然把脸都打肿了!你站住,老子今天不把你剁成三个,老子就叫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