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破解咱们招式的人对华山剑法如此了解,怎么会猜不到我们下一招出什么?”令狐冲惨然一笑,“任何剑法都是有迹可循的,万变不离其宗,就连我都能猜到别人如何出招,何况是这些高手?”
“是吗?”不吃兔兔淡淡一笑,“大师兄,你我过过招,我只用华山剑法,看看你能否猜到我的招式。”
这些日子不吃兔兔也练熟了华山剑法,倒也不怕露怯。
令狐冲看了眼劳德诺:“二师弟,若只用华山剑法,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在华山众弟子之中,令狐冲天赋最高,武功也最高。
原本令狐冲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不吃兔兔当着他的面向宁中则演示了《细雨剑法》,令狐冲才知道自己这个二师弟一直都深藏不露。
但要说只用华山剑法,令狐冲还是有自信的。
“那倒要大师兄指教了。”不吃兔兔笑呵呵道,他转头看向一边的宁中则,“师娘,借剑一用。”
“你们师兄弟两人点到为止,莫伤了和气。”宁中则嘱咐道。
“是。”
当下,两人各自拔剑对峙,不吃兔兔示意令狐冲来攻。
后者也不客气,当即一剑刺来,用的却是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
不吃兔兔举剑一挡,剑尖一绕就是一招白虹贯日,剑尖上挑,直指令狐冲的下巴。
只是切磋而已,不吃兔兔剑势不快,也没用内力,令狐冲自然轻松应对,一招青山隐隐连防带打就使出。
在他看来,不吃兔兔接下来的剑招不外乎白云出岫、天空倒悬等招式,哪知不吃兔兔剑尖顺势往下一划,居然使出一招有凤来仪。
这个变化让令狐冲吃了一惊,因为正常来说这两招是不可能拼接在一起的。
就好像你金鸡独立后不可能跟上一招兔子蹬鹰,两者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可偏偏在不吃兔兔手中施展出来,却十分自然。
好在不吃兔兔的剑速依然不快,令狐冲急忙接下这一招。
但下一招,不吃兔兔又变成了“金雁横空”。
他的招式完全随心所欲,天上一剑,地上一剑,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令狐冲虽然还能接着打,却呆在原地。
不吃兔兔也见好就收,停止了攻击。
他的本意就不是为了切磋,而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剑道天赋”。
接下来他说出了每个字都措辞过几十遍的一段话。
不吃兔兔负手而立,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大师兄,在我看来,前人发明招式,就像是造出了字一样,只是为了让后人认识武功。你学会了华山派的所有剑法招式,就相当于一个孩童认识了很多字。但如何用这些招式写出好文章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觉得,要想让剑法更上一层楼,就要在练熟了所有招式后,再忘了这些招式,只有不拘泥于招式,才能写出好文章,练出好武功来。”
“正所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人,看水仍是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宁中则等三人听得一脸懵逼。
令狐冲悟性很高,虽然似懂非懂,但不吃兔兔的话让他若有所思。
宁中则隐隐觉得不吃兔兔说得有些道理,但却因为刻板印象,并不觉得这会是什么高深道理,就只是后辈弟子一些感悟,所以也没细想。
岳灵珊则是根本没听懂。
“二师弟,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厉害厉害!”令狐冲啧啧感慨道。
不吃兔兔笑了笑,尽管这个便宜大师兄三观有些奇怪,但至少襟怀还是挺宽广坦荡的。
他不会因为师弟比他强,或者比他风头更大,就心生妒忌。
山洞石刻的秘密暂时只有在场四人知晓,原本宁中则犹豫着要不要请五岳剑派的人都来参观一下,但却被不吃兔兔阻止。
不但阻止,而且还建议尽快毁掉这些石刻,以免引起风波。
宁中则接受了不吃兔兔的建议,决定三天后,等四人都学会了石刻上的武功后,就毁掉它们。
当晚,不吃兔兔在思过崖上一遍遍练着华山剑法,某一刻,终于瞥见一个一身灰衣的白发老者正站在月光下,捋须微笑看着他。
他一直紧绷的心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风清扬终于来了!
他此行最大的机缘,到了!
既然风清扬出现了,以不吃兔兔的能力,自然不会让这老爷爷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