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站在世界之巅的高光时刻,对于人们来说是多么的难得和欣慰,若不是生于斯长于斯,是很难理解这种情感的。
就像是春雷后破土而出的那一株小小绿苗,让人感动,让人痴醉。
“走!”
岩黒秀夫怨毒地盯着台上的苏乙,他深深记住了这个人,以及失败的感觉,他发誓,这事儿不算完。
这次的失败,势必会让他的事业受到一定的打击,他会受到上级的诘难,他要担负上失败的责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台上这个人造成的。
这场失败,导致哲彭人在全华北大肆推广柔道和空手道,培养大批认同哲彭文化、亲近哲彭的华国民众的计划,大大受挫。
谷閂</span>原本“和平演变”的计划只能搁浅或者另想他法,甚至只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武力攻克了。
在一片狂欢声中,哲彭代表团抬着昏死过去的前田光世退场了。
这位后世的格雷西之父没能撑住,在回去的路上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而在赛场上,民众的狂欢仍在持续,大家久久不愿散去,肆意庆祝着。
这一刻没有什么南方北方,所有人都由衷地感到喜悦。
“耿大侠,今晚金楼贺宴,为您而开,这是我们三个老家伙代表南方武林为你庆祝,千万不要拒绝啊!”荣师傅开心地拍着苏乙的肩膀大声笑道。
“如此盛情,晚辈怎敢拒绝?”苏乙拱手笑道。
“好!好!哈哈哈……”
“世界第一耿良辰!世界第一耿良辰!世界第一耿良辰……”
不知道谁突然振臂高呼起来,于是不一会儿,整个赛场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噼里啪啦……
鞭炮点起来了,礼花也放起来了,舞龙舞狮的队伍也向这边走来了。
人们笑着,跳着。
这一定是这座城市最开心的时候了。
三个小时后。
金楼。
楼下已是人声鼎沸,但在四楼,气氛却凝重如冰。
八位宗师齐聚一堂,围坐一周,北方四宗师,加上南方三老,还有一个丁连山。
苏乙站在中间,神色肃然看着宫宝森。
这一刻,还是到来了。
他坦然不语,但心情却难免怅然。
“各位老哥哥,老兄弟,今天聚大家在这儿,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给我们这一门,了断一桩旧事。”宫宝森环顾一周,缓缓开口。
除了苏乙和丁连山,其余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件事想必和苏乙有关。
宫宝森和耿良辰是公认的亦师亦友忘年交,这段情谊被广泛赞扬,成为当世佳话。
但看这架势,莫非其中另有**?
“在此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宫宝森伸手指向自己的师兄,“这是我的师哥丁连山,他和大家伙儿也不算是陌生人了,这些年他为了门派隐姓埋名,牺牲颇多,我们整个门派,都对不起他……”
“有事儿说事儿,少扯闲篇儿。”丁连山淡淡打断他。
宫宝森不以为忤,笑了笑道:“好,那我就直入正题。”
“我们这一门,因为一些原因,和耿良辰结下了一些私怨。”宫宝森笑容缓缓敛去,沉声说道,“这段怨仇不好化解啊,也不能随意化解,否则于情于理,都让人难安。”
宫宝森的目光落在苏乙的脸上,和对方平静对视,复又移开目光,环视一周。
“我们是武人,在我们这个行当,一直都有打生死擂,了一世仇的说法。这是老祖宗们为了避免仇怨一世一世无休无止地延续下去,而定下的规矩。这是个好规矩,今天,我就想以这个规矩,让我们这一门,和耿良辰之间的仇怨,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今日之后,无论生死,无论是非,谁都不得再追究!否则天诛地灭,人神共愤,万人唾骂,不得好死!”宫宝森声色俱厉,掷地有声。
他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仿佛被镇住了。
宫宝森微微沉默,语气稍缓继续说道:“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宝森在此谢谢大家了!”
他话说完,李书文第一个忍不住道:“羽田,你和良辰……到底是为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成普也忍不住问道。
“宫猴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一大把年纪了,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马应涂也黑着脸呵斥道。
南方三老也纷纷开口,好言相劝。
苏乙一言不发,默然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