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反馈到了吴赞彤那里,吴赞彤刚开始也有些不以为然,他的底气来自于哲彭人,在他看来,哲彭人现在要对付苏乙,苏乙必然是死定了。
现在不过是苏乙在垂死挣扎而已,但秋后的蚂蚱,根本蹦跶不了多久。
所以他也没重视这件事。
直到越来越多的手下向他汇报,说手底下的力巴们都跑了,吴赞彤才警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这个时候,恰恰也是宽哥对记者们宣布苏乙决定的时候。
吴赞彤召集手下大小把头们一统计,发现手底下的力巴们已经流失掉三分之一还多了!
他顿时惊怒不已,这可不是小事情,因为之前苏乙的公开招聘,日租界的力巴本就流失了好大一批,造成现在力巴十分紧缺。
而现在,力巴们又走了三分之一那么多,可想而知,日租界一部分脚行定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停摆状态。
最可怕的是,力巴们还在持续不断出走,人员的流逝还在继续。
吴赞彤再坐不住了,他一边组织人手安抚手底下的力巴,一边往海光寺司令部赶,局势已经不是他的能力就能控制得住的了,他想到了去求助他的哲彭主子。
吴赞彤的汇报引起了松室孝良和中村孝太郎的重视,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日租界的所有出口,禁止任何华国人外出,那些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力巴们立刻被堵在日租界,没办法出去了。
但饶是如此,封锁之前还是有部分力巴们跑了出去,日租界的力巴跑出去近半了。
“八嘎呀路!”
谷</span>啪!啪!
松室孝良恶狠狠扇了吴赞彤两个耳光,打得后者嘴角溢血,眼冒金星,却什么都不敢做,只是低头说“嗨”。
“你这个蠢货,你应该第一时间就汇报,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过来,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封锁租界,这样一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力工跑出去!日租界的货物运输流通方面,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松室孝良厉声喝骂着,气不打一处来。
“松室太君息怒,我一定想办法,我一定……”
啪!
又是一耳光。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想,你根本就是一头愚蠢的至那猪!”
“是是是,我是猪……我是猪……”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保证日租界脚行正常运转,你必须保证日租界的所有货物都能够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否则,我会赏赐给你一把刀,让你剖腹自尽,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
“滚出去!”
吴赞彤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唉,租界里的商人们,又要向我表示不满和抗议了。”中村孝太郎头痛地道,“我们自己,也疏忽了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早就想到耿良辰会有这种反应的。”
中村孝太郎的话虽是自责,但其实是在责怪松室孝良。
松室孝良急忙认错:“中村将军,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中村孝太郎摆摆手:“事情发生了,追究责任没有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货物运输的问题。我敢肯定,用不了一个小时,那些商人的电话肯定会打进我的办公室。”
日租界的商人绝对是整个津门最多的地方,日租界大大小小的商户,足有上千家。
之所以日租界的商业这么发达,是因为这里有两百多家贸易商行组成了“特殊贸易协会”做着公开走私的生意。
走私自古有之,走私的利润有多高,自不用多提,而走私对国家财政金融和工商经济的沉重打击,也是哲彭人有意造就的,他们在扩大军事占领的同时,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对华国进行大规模的经济掠夺。
从事走私买卖的不仅是哲彭人,还有各国商贩以及汉奸商人。哲彭大财阀系统的三菱、三井等洋行都在公开走私。最猖狂的时候,华国各大沿海口岸上,走私船舶成百上千,码头上堆积的货物,绝大多数是哲彭走私货品,关卡缉私工作,几成虚设,使得华国大量财货外流。
除了走私,日租界还是烟、赌、娼的大本营,可谓是五毒俱全,青帮最大的汉奸袁文辉就在日租界专做黄赌毒的生意。
总之,日租界的商人做的全是暴利行业的大买卖,如此日进斗金的巨大利益,各家背后的来头,当然也绝不会小,所以哪怕是中村孝太郎这样的军方高级将领,也会忌惮这些商人,为他们而感到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