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密室里有床,有桌椅,有电台,还有一套监听设备。
另一边的地上堆着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看起来这里似乎一直都有住人。而桌上放着纸笔,纸上写了半页,全是日文。
苏乙迅速检查一周,然后拿着那着那半张写过的纸出了地下密室,重新回到了一楼。
他回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线天也一手拎着一个晕死的年轻人,一手拿着一个相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这儿干净了。”苏乙一边通告情况,一边向一线天投去疑问眼神。
“我这儿也干净了。”一线天说着话已走下楼梯,把手上提着的人往地上一扔,然后把相框递给苏乙。
苏乙接过一看,相框里明显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一线天从二楼拎下来这个看样子是儿子,还有两口子,其中男的就是想要逃走却被苏乙打晕那个,照片里的女人并不在这栋房子里。
房间里一共八个人,苏乙杀死了三个,一线天杀了一个,剩余四人全被打晕,集中在餐厅里。
“我搜身,你绑人!”苏乙环顾一周,立刻再度下达指令。
一线天闻言二话不说去找绳子了。
苏乙则开始一个个搜身。
他搜得很仔细,不放过一点细节,尤其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从其嘴里发现一颗假牙,牙中藏着一颗蜡丸。
蜡丸是什么,不言自喻。
再就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等一线天把四个活人一个个绑起来后,除了那个中年女人,苏乙将剩下三个人全都弄醒。
三人转醒后反各不同。
中年男子很惊恐,意识到自己的现状后,吓得浑身颤抖,裤裆里当场湿了一大片。
年轻女子醒来后迅速冷静下来,不过当她察觉自己的“假牙”不见了,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
一线天从楼上拎下来的年轻人醒过来后就一副痴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吓的。
“你、你是什么人?”中年男子壮胆颤声问苏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黄濬,对吗?”苏乙笑呵呵道,“大才子,行政院机要秘书,常、汪身边的红人。这位应该是令郎黄晟吧?怎么看起来傻傻的?莫非是个弱智?”
黄濬面露恐惧,抖得更厉害,道:“这位好汉,你要是求财,请你不要伤害我们性命,我可以给你钱,你说个数……”
苏乙伸手阻止他说下去,笑呵呵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冲你这个人来的,不是冲你的钱来的。黄先生,你东窗事发了。”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黄濬惊恐道。
苏乙笑呵呵拿起之前在地下室里拿出来的那半张纸,笑呵呵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装糊涂,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这张纸,念出了这上面的文字:“戴通缉刘海清之真相……”
“这份情报,是你打算发给津门的吧?”苏乙似笑非笑看着面如死灰的黄濬,再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同样绝望的年轻女子,最后目光落在依然呆若木鸡的黄晟身上。
“既然是傻子,那就没用了。”他淡淡地道,“杀了他!”
一线天狞笑一声,持刀前来。
黄晟突然面露无比惊恐之色,杀猪般惨嚎起来:“别杀我!别杀我!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冤枉啊……”
一线天看了苏乙一眼,发现苏乙毫无反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二话不说上前一刀抹了黄晟的脖子。
“我儿啊!”黄濬惨叫一声,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苏乙没有管他,叹了口气道:“一个老汉奸,一个小汉奸,卖国的事情做都做了,还喊什么冤啊?”
“你说对吗?这位小姐?”苏乙笑呵呵看着年轻女人,“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我是金陵女子中学的学生,廖雅泉,今年十九岁。”女人眼泛泪光,惨然一笑道,“杀了我吧,从姓黄的胁迫我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的!”
“你是说黄濬胁迫你?”苏乙似笑非笑,“你嘴里的毒牙也是他给你装的?”
“他用我父母的生死威胁我,他信不过我,就给我装了毒牙,让我遇到危险随时自杀,免得牵连到他……”女人泣不成声道,“我知道我有今天罪有应得,尽管我什么都没做……但我毕竟已经站在汉奸的一方了。”
苏乙回头看了眼一线天,见其目露怜悯之色,忍不住摇摇头。
“南造云子小姐,你这朵帝国之花还真是名不虚传。”苏乙直接挑明她的身份,“我朋友都相信你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