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根本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燕叔心中更加怀疑。
他沉默片刻,道:“梅姐,是这个月的水电气费算错了,冬哥多交钱了,我想把单子拿过来重新算算。”
“改天吧。”梅姨想也不想地道。
“不行啊,今天下午就轧账了。”燕叔笑呵呵道。
“那就算了。”梅姨道。
“也不行啊,现在是我这边的账目对不上,所以才这么着急。”燕叔道,“梅姐,还是拿一下单子吧,你拿来给我,我就走咯。”
梅姨看着燕叔,就要试着关门,但燕叔的脚死死抵住门,不让她关住,她又盯着燕叔看了一会儿,眼神很奇怪。
燕叔笑呵呵看着梅姨,装傻充愣。
“那你等会儿。”梅姨转身向里走去。
燕叔等了几秒,就推门而入,刚好看到梅姨进了厨房,还关上了厨房的门。
他神色凝重,进了房间里后,那种刺鼻的腥臭和血腥味道更浓了。
他警惕四下打量着,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感觉这个房间格外阴冷,这才进来多大一会儿,他居然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吸凉气。
他又看了眼厨房,厨房玻璃门后明显站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想来就是刚进去的梅姨。
梅姨站在厨房门后做什么?
燕叔心念百转,快速走到卧室门口往里看了眼,里面空无一人,一切正常。
只是床铺散乱着,上面有很多泥沙,看起来脏兮兮的。
臭嘴冬真的不在?
燕叔的目光落在了卫生间紧闭的房门上。
他又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后一动不动的身影,放弃了说一声的打算,直接快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一拧门把手,推门而入。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让燕叔极度不适,直接干呕几下,差点吐出来。
卫生间里更加阴冷,而且里面很黑,窗户被一块黑布遮得严严实实。
燕叔伸手打开了灯。
滋滋……
灯光忽明忽暗,似乎电压不稳的样子。
燕叔看到一个人坐在浴缸里,背挺得笔直。
从侧面看,分明是臭嘴冬的样子!
“冬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油然而生,燕叔只觉浑身汗毛乍起,下意识叫了一声。
滋滋……
灯光明暗间,燕叔发现眼前的臭嘴冬很不对劲。
他的头发剃光了,而且头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皮肉翻卷着,像是泡了水的皮球。
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紫色的符纸,眼珠瞪得浑圆,牙齿也咬得很紧。
不对……
为什么从侧面能看到他紧咬着的密集的牙齿?
他的嘴为什么会快咧到耳根上了?
为什么浴缸里全是土?
为什么他的下半身埋在土里?
咕冬!
燕叔使劲咽了口唾沫,颤声再次呼喊:“冬哥?”
无人应答。
他缓缓往前挪步,浑然没有注意到,梅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厨房,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站在卫生间门外,她双眼布满血丝,表情狰狞狠毒死死盯着燕叔的背影,右手紧紧攥着一把菜刀,悄声无息从后面靠近过来。
燕叔一步步靠近冬叔。
而梅姨也在一步步靠近燕叔。
两个人几乎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近了。
更近了。
燕叔终于看到了冬叔的样子。
乌青狰狞的脸,血肉翻卷的伤口,只有眼白的双眼瞪得浑圆!m.
他的脸之所以看起来这么黑,是因为他的皮肤中生出细细的黑色绒毛。
放在双腿上的手句偻着,指甲漆黑弯曲,如同十个生锈的铁钩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
燕叔瞪大了双眼,表情已写满恐惧!
这绝不是正常的人,甚至不是正常的尸体!
他下意识倒退一步,余光正好扫到身后站了一个身影。
本就神经紧绷的燕叔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吓得急忙转过身来。
然后他就看到梅姨表情狰狞扭曲,双手握着菜刀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燕叔表情大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他身后就是浴缸,顿时被绊了一下,向后倾倒下去。
梅姨这一刀本来要砍燕叔的脖子,结果燕叔倒下,这一刀顿时顺着燕叔的肚子划了下来。
噗嗤……
梅姨用尽力气的一刀,直接把燕叔开肠破肚,划出一道长约一尺有余的口子,整把菜刀几乎一半刀身深入其肚皮。
一刀划过去,燕叔的肚子发出漏气一样的声音,紧跟着血水、屎水瞬间喷溅而出,肠、肚及各种脏器,哗啦啦流淌了一地!
“啊……”
燕叔双目勐地凸出,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但梅姨眼神狠毒,咬牙上前对着燕叔的脖子斜斜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