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这是……”刘和还是有些糊涂。
“刘使君,若是有空,不妨看看草原上的狼……”赵云将长枪抬起,指向了扶罗韩退走的方向说道,“扶罗韩便是这样的一头狼……使君若是欲居于幽州,可是要多多小心才是……”
刘和心中是急迫的想要进军幽北,但是赵云获得的征西指令当中并没有这一项,他只是作为偏军,牵扯拖延大将军袁绍的北线兵力就足够了,至于和扶罗韩这一帮子的鲜卑人的反目,其实看起来偶然,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鲜卑人和乌桓人、匈奴人根本就不同,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草原大漠上面的领袖地位,又怎么肯愿意屈居人下?纵然是一时盟约,其实也是根据实力来对比的,若是赵云表现的稍微懦弱一些,扶罗韩就会像是恶狼一样狠狠的扑上来!
反倒是赵云如此强悍的表现,一时间吓住了扶罗韩,让扶罗韩下意识的选择了后撤,再进行观察……
盟约,永远都是建立在实力至上的。
当下的情形,赵云觉得,继续要完成征西原本的计划,应该来说问题不大,但是若是想要再帮刘和进兵幽州,在鲜卑人这个问题不彻底解决之前,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因此赵云才会跟刘和表示歉意。
“来人!将斥候派出百里!多张旌旗,号称人马五万,进军冀北!”赵云下令道。先完成征西将军斐潜的战略部署再说,至于其他人的方面,赵云也就只能说一句抱歉了。原本赵云就极其厌恶鲜卑人,这一次若不是有利于征西将军计划,赵云是根本不会和鲜卑人假以颜色。
毕竟在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拓跋力微面前,若是再给赵云一次选择的机会,赵云依旧还是会这样选。
赵云来到了堆放鲜卑人人头的京观之前,将手中的干枯草环放到了京观之前,然后站起身,翻身上马而去,背后的披风伴随着上下飘动,背影似乎看起来轻快了一些……
然而赵云也没有料到,他的选择最终还是未能如他所想的那样,还可以顺顺利利的完成征西的北线计划……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对于袁绍来说也是一样。
袁绍这两天,心情非常烦躁。
南线全线崩坏的消息传到了这里,而且让袁绍更加愤怒的是,淳于琼竟然就这样折损了!
淳于琼虽然不是什么武勇无双的战将,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是算是袁绍军中的宿将,具备一定的威望……
更重要的是,淳于琼一死,就意味着从此开始,除了一个高干之外,便再无第二个袁绍嫡系武将!尤其是在掌管辎重后勤方面,淳于琼是唯一能让袁绍完全放心的武将,而现在……
淳于琼死得真的是太过于突然,导致袁绍无法立刻做出有效的调整和安排,只能是下令让高干迅速赶往邺城,负责起收拢兵卒,协调辎重,补充后续粮草,控制后方兵卒的责任,而自己则是领着兵卒,朝着上党壶关的方向和颜良汇合。
该死的征西将军斐潜!
袁绍从未像现在这样的痛恨一个人,痛恨这个原本在雒阳之处的无名之辈,痛恨这个曾经自己眼角瞧都瞧不起的家伙!
竟然将堂堂的袁氏之子逼迫到了如此的地步!
该死,该死!
然而袁绍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倔强的人。
想想也是,若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也就自然不可能有太大的野心。历史上纵观千古,倒真是没见到几个随遇而安的个性可以成就大业的。
再这样的局面之下,袁绍不仅是没有因为南线的崩坏而产生退兵的想法,而是加紧了对于中线上党壶关的攻击力度。
“大将军有令!今日必须攻克山寨!卒退,伍长斩之!伍长退,队率斩之!队率退,屯长斩之!屯长退,曲长斩之!曲长若退,校尉斩之!校尉若退,大将军亲斩!”
督阵的兵卒嘶声力竭的吼叫着,挥舞着血淋淋的战刀,脚下倒了几名退下来得溃兵的尸首,敦促着兵卒不断的向着山寨发起冲锋!
袁绍的兵卒活生生的顶着征西的箭雨冲到山寨的塞墙之下,一部分在离塞墙十余步的地方站定,仰起脸,用弓箭进行反击,一部分人直接冲向塞墙,七手八脚的竖起云梯,而跟在后面的第二纵队的袁兵还不等云梯立稳,就有人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握着刀,跳上云梯,迅速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