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莫名其妙,一脑袋雾水,奇道:“嘿嘿,怎么了这是?是礼物备得少了?多大点事儿,再添补一些不就行了?咱家库房里头天南海北的宝贝多得是,放在那里都快发霉了,为夫这就吩咐家仆多多挑拣一些,给你回娘家涨涨脸面。”
自古以来,出嫁从夫,但是谁家的闺女不想在回娘家的时候,展示一下生活的富足呢?
尤其是世家门阀的闺女,平素里相互攀比勾心斗角,出阁之后谁嫁的好,谁的夫君有出息,谁在夫家受到宠爱,更是时不时的拎出来比较一番,得意者洋洋自得趾高气扬,失意者难免心中凄苦黯然神伤。
似萧淑儿这般身份高贵却自幼失怙,在兰陵萧氏这样的门庭之中,所受到的排挤嫉妒是难以想象的,这会儿意欲多送一些礼物,展示一番自己在夫家所受到的宠爱和重视,亦算是人之常情。
这算得了什么事儿呢?
房俊想当然的这般认为。
却不料萧淑儿只是微微摇动螓首,眼泪依旧一个劲儿的流个不停,哭得房俊莫名其妙,也有些心烦,没完了是吧?
然后,便见到萧淑儿盈盈起身,走到面前,微微扬起头,精致的妆容已然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天生丽质的容颜却未损颜色,愈发显得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房俊心中一软,不忍苛责,柔声道:“别哭了,要不你自己去库房里挑,看上哪样就拿哪样……”
话音未落,一具香软纤柔的娇躯已然扑入怀中,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虎腰,螓首贴着他的胸膛,顶着他的下颌。
“多谢郎君宠爱……妾身只是一个妾而已啊,从未敢奢望郎君以真心相待,别人家的妾侍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货物而已,淑儿何德何能,唯有此生此世,服侍郎君,以报深恩……”
这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纵然天姿国色,但是此刻欣喜感激之下嘤嘤哭泣,依旧令人酸楚疼惜。
房俊哭笑不得,抚摸着她纤瘦的背脊,安慰道:“何必如此?吾家如别家不同,为夫亦非是那些道貌岸然之辈讲究古礼、不懂变通,既然嫁入吾家,那便是一家人,妻妾不过是个名份,家人定要相亲相爱才是。媚娘亦是妾侍,可是如今掌管了吾家诸多产业,家里家外,谁敢将她当做妾侍而轻贱?淑儿亦当自强自爱,不必妄自菲薄。”
萧淑儿仰着头,晶莹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涌出,泪眼朦胧的看着郎君阳光般开朗清澈的笑容,痴痴的说道:“淑儿笨得狠呢,没有媚娘姐姐那么聪明,性子也软得多,也从来不曾有那些想法,只想这一辈子服侍郎君,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将木瓜投赠我,我拿琼琚作回报。不是仅为答谢你,珍重情意永相好!
从古至今,尚有何等诗句,能够比《诗经》之中纯美无邪的字句更能描述爱情呢?
美人倾心,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欣喜若狂的事情。
房俊低下头,吻上那两瓣粉润的菱唇,轻轻的吮啜着,品尝着其中的甜美和唇边泪水的咸涩,一只大手却灵巧的滑进衣襟,握住一枚秀挺柔软,轻笑道:“好不知羞的姑娘,分明只是两只李子,应当是‘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才对,哪里有木瓜呢?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嘤……”
萧淑儿要害被捉,本已浑身酸软,再听闻这等无耻之言,顿时羞臊难当,一头扎进郎君怀里,一张俏脸云蒸霞蔚,鲜红欲滴。
美人在怀,秀色可餐,房俊又非是道德君子,哪里还管他白日不可宣吟?
此刻已然无关爱情,纯粹是荷尔蒙的迸发,当即懒腰将爱妾抱起,反身走入卧房,在两个侍女面红耳赤的注视之中,相拥着倒上炕去……
直至日上三竿,窗外已然停了一夜的大雪再一次纷纷扬扬落下,一场大战方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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