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拱在怔了一下之后,依旧攥紧了拳头转身疾走:
“这个挨千刀的谣棍,亏我还将他当做知己,他口中竟没有一句实话!”
“这两拳我今日非打回来不可!”
……
礼部衙门之内。
“部堂,外边那些进士喧闹起来了!”
几名官员慌忙跑入正堂,一边喘息一边向严嵩禀报。
“听见了,派个人出去告诉他们,馆选名次是夏阁老、翟阁老与翰林院学士反复确认后定下的,随他们闹去吧。”
外面的声音早就传到了这里,严嵩却依旧翻阅着公文,慢条斯理的道。
说话的同时,严嵩嘴角微微勾起。
他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时没能忍住。
岂止是这些新科进士觉得有内幕,内阁首辅夏言与阁臣翟銮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
此前这张榜单刚定下来的时候。
夏言就已经领着翟銮闯了一回礼部衙门,还气势汹汹的表示要上疏揭发礼部在馆选中舞弊,还要弹劾他这个礼部尚书监管不力。
结果呢?
馆选虽由内阁、礼部和翰林院联合承办。
但评阅事宜却不归礼部,只由内阁大臣和钦点的几位翰林院学士负责。
于是严嵩当面命人将刚刚揭开弥封的馆选文章搬了出来,选出其中“鄢懋卿”呈递的文章,让此次也参与了评阅事宜的夏言和翟銮现场查看。
然后,夏言和翟銮就瞬间哑了火。
因为“鄢懋卿”呈递的文章上,不仅有翰林院学士画的圈点,亦有夏言和翟銮亲笔画上的圈点,甚至在某些篇章上比翰林院学士画的更多。
如此统计过后,鄢懋卿圈点数目不但名列第一,甚至还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这简直就是全方位的碾压,馆选第一名得的名副其实!
如此想起当时的画面。
尤其是想起夏言和翟銮脸上那既尴尬又震惊,甚至还带了那么点无地自容的滑稽表情,严嵩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除了想笑之外,严嵩心中还说不出的沾沾自得。
什么叫实力?
这就叫实力!
这回除了领着儿子替鄢懋卿代考之外,馆选过程中他有心测一测自己与儿子的实力,其他的暗箱手段可真是一点都没使呦。
也就是天妒英才,他的儿子严世蕃因外貌缺陷不能参加科举。
否则考个状元回来还不是手拿把掐,虎父焉有犬子?!
……
“鄢懋卿!鄢懋卿!你这谣棍,给我出来!”
听到高拱那气势汹汹的大嗓门。
鄢懋卿只得暂时停下那份很有钱途的中译中工作,来到屋外给高拱打开院门:
“高年兄,这又是怎么了?”
高拱二话不说,抬手就在鄢懋卿肩上狠狠捣了两拳:
“你清高!”
“你了不起!”
“庶吉士选录榜单都出来了,你高高名列榜首,这就是你说的不接受白嫖?!”
鄢懋卿被打的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却根本顾不得肩上的疼痛。
只见他嘴巴张的老大的同时,一双眼珠子仿佛见鬼一般凸了出来,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竟比礼部衙门门口那些新科进士更加夸张:
“你说什么???!!!”
有内幕!!!
绝对有内幕!!!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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