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神大人。”
瞧着这山神有滋有味地啃着香喷喷的猪腿,信口胡言地应付着他,老道无奈拱手。
“嗯?还啥事,你说吧,本山神知无不言。”山神一双小眼睛眨巴着。
“老道这边有好酒一壶...愿以半壶,换猪腿一条,不知可否?”老道提起自家的葫芦,拔开瓶塞,轻轻晃了晃。
闻着那溢出的酒香,山神眼睛一亮,咽了口口水。
但又迟疑了下来,自家为了不误事,特意没喝酒。
可...这酒咋那么香捏?
山神看了看手里油滋滋的猪腿,又看了看那冒着酒香的葫芦。
终于...
“来来来...干了。”
“干了干了。”
“哎呀,道兄啊,你这酒可真不错...”山神仰头一口干下,砸吧着嘴,连连点头。
“还好还好...这酒啊,平时贫道一人可舍不得喝,今日遇着了山神大人,才舍得拿出来啊。”
山神得意大笑:“嗯,道兄实在,来,干了。”
“干了!”老道美滋滋地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猪腿,端起酒碗,与山神碰了碰杯,“大人,你这猪腿果真烤得好啊,老道怕是几十年没吃过这么好的猪腿了。”
“哈哈...识货!我这猪腿啊,可是用那积年的老山猪,取其后腿,以香料腌制入味,再以果木熏烤......”
“原来如此,来来...大人,我再敬你。”
三巡酒后,那一葫芦子美酒便已经逐渐见底。
“呃...”
“你且莫说...”
“谁都以为我熊大脑子简单,可脑子简单能坐上这暮山山神之位?”
“嘿嘿...当初那蠢老虎,还自号捞么子山君!说什么云从龙风从虎,他与龙族肩并肩...”
“那还不是在我熊大面前吃屁?”
“灰溜溜地跑了...”
“呃...”山神又得意地打了个酒嗝。
“你说那黑牙,我能知不道?”
“嘿嘿...吾乃暮山山神...这暮山大大小小的事,谁能瞒过我?”
“那厮悄悄摸摸把黑牙丢在我暮山,我能知不道?”
“不就是做个样子罢了,谁叫他爹厉害呢?我不得给他爹一个面子?”
“唉...道兄啊,你可知晓,我们这些小山神啊,不容易啊...”
“你说那寨子?”
“哎...那庙祝带人杀了个三进三出,我能知不道?”
“你可没瞧见那场面,那声势,嚯...我就没见过那么残暴的庙祝!扛着那三百斤的大刀...一刀下去,就飞起三、四个人头,那叫一个凶残...”
“啥?黑牙?”
“我能知不道?”
“当场就被那火给烧死了。”
“啥玩意?”
“就烧死了呗!”
“没神,绝对没神露头。要有谁来了我地界,我暮山山神能知不道?”
“反正就那庙祝带着人,全给烧了...”
“哎呀,好酒啊...呼...”
噗通...
“呼噜呼噜....”
看着倒地酣睡的山神,老道不舍地将口中啃完的山猪腿骨头又舔了舔,才颤颤巍巍地起身,摇了摇那空荡荡的葫芦,满脸心疼。
“加钱,一定要加钱!”
那狼头小妖送着老道出了洞府,又回了转,这才对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的山神,恭声地道:“大王,那老道走了。”
“走了?”
山神一个翻身,利落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走了,老远...”狼头小妖恭敬地道。
“好,总算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