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您这北漓州的百姓,虽处困境,却仍能有序生活,我是既羡慕又惭愧啊。我那宋国的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
祁渊微微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甚是,不知将军对此有何想法?”
宋威沉思片刻,回应道:“首先,需得稳定民心。如今百姓们惶恐不安,若无法让他们安心,后续之事难以开展。
我也盼望着能早日让宋国百姓过上如北漓州这般安稳的日子。”
祁渊赞同道:“这是自然,孤已安排妥当。”
他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抬头时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浅笑:“只是,这还得看威武大将军如何抉择。”
威武大将军乃是他在宋国的封号。
宋威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只见其年纪轻轻,却已具备非凡的气度与谋略,一举一动皆具位高者的帝王风范。
宋威缓缓开口:“殿下,我既已决定与您合作,自当坦诚相待,绝无隐瞒。但还望殿下事成之后,莫要忘了对我宋国百姓的承诺。”
祁渊微微眯起双眸,郑重说道:“将军放心,孤一言九鼎。”
宋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瞒太子殿下,宋国的密道乃是老夫奉先皇之命,亲自派人打造的,国库空虚留存不多,但陛下的私库应当颇为丰厚。”
“殿下可派人与老夫一同前往我国皇宫,将其取来。”
大齐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据说太子殿下已在东宫被烧死,可眼前的太子殿下却安然无恙。
二皇子紧接着就要将北骑军斩草除根,要说这与他没关系,宋威是断断不信的。
他可不是个憨夫!
祁渊应声道:“不错,此事需暗中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他话音一转:“不过,孤为何信你。”
宋威闻言,郑重地从怀里掏出四封与祁渊给沈翊礼的信封厚度相仿的信,又从一旁系在腰间、从进门就引起祁渊注意的鼓鼓囊囊的布袋里掏出三个竹简。
他双手呈上,诚心诚意地低下头,呈现出下位者的姿态,以表明他的投诚之心:“这是陛下留下的信据,恐怕是留作证据来讨要报酬的,请太子殿下过目。”
这番话的后半句,他说得极为咬牙切齿。
说陛下不明智吧,还知道留下证据给自己留条后路,说他聪明吧,却也不知道藏好,就放在龙椅下头,仿佛生怕别人找不到!
祁渊眼神示意冥枭接过来,他拿起信封逐个打开,里头大部分是二皇子的字迹,不过其中一部分则是父皇的笔迹。
他桌下紧攥的手,胳膊上青筋暴起,显然气得不轻。
祁渊心底怒气翻涌,面上却不显,只是轻笑道:“孤已明了将军的投诚之心。”
两人又就细节商讨许久,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沈翊礼走进屋内,拱手说道:“殿下,晚宴已备好。”
祁渊起身,对宋威说道:“将军,我们先用膳,再从长计议。”
宋威跟着起身,一同走向宴会厅。厅内灯火通明,膳食简单,却是宋威将军数月来都未曾见到过的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