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棋差一着,害了全家。
“放了他们,他们与此事无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你们,你们不能滥杀无辜!”谭二郎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双眼瞪得凸了出来,通红的眼眸里倒映着盛衍明冷然的脸庞。
“无辜?本官可不知道。”盛衍明冷酷的摇了摇头:“他们无辜不无辜,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本官审出了什么说了算的,若有那么一两个扛不住刑认了罪,那本官总不能胡乱判案吧。”
“草菅人命啊!”谭二郎大喊一声,额角和脖颈上青筋爆裂,身上被鞭子抽打的伤口裂开了,汩汩鲜血浸透了破烂的衣裳:“你们,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老天爷会报应你们的,会报应你的,武德狗,你会有报应的!”
盛衍明掏了掏耳朵,混不在意的一笑:“我遭不遭报应不一定,可是你满门下地狱确实一定的。”
谭二郎整个人都颓然丧气了,垂着头,嘶哑着嗓子问道:“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早这样识趣不就好了,也少受这许多罪。”盛衍明淡淡道:“你心知肚明我想问什么,我就不费这个力气了,我也不与你为难,你自己说,他们能活多少人,就看你说了多少,可好?”
越是这样的轻声细语,谭二郎越觉得毛骨悚然。
谭二郎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盛衍明的这一句话彻底破灭了,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挣扎着开口道:“我的来历,你们都一清二楚,就不必赘述了。此次我是奉了汴梁刺事阁密令,于端午当日刺杀景帝,密令上并没有严令必须一击丧命,而当时的情形,我也不可能做到一击丧命,刺杀只有一次机会,我没有得手,就赶往刺事阁在汴梁的暗司蛰伏,在他们的安排下出城,但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的这样快,在城门口就将我截获了。”
话匣子一打开,后面的话就吐露的更加容易了。
谭二郎说的仔细,司卒奋笔疾书,没有漏下半个字。
谭二郎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了下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盛衍明的脸,绝望的撕心裂肺:“我都说了,若让刺事阁知道,我会必死还要痛苦,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他们的。”
盛衍明微微挑眉:“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接的是刺事阁的密令,西夏对我大虞一直虎视眈眈,刺杀官家这样大的动作,怎么会只安排你一个人来做,而且不需要做到事成,就像是在虚晃一枪一样?”
谭二郎摇摇头:“刺事阁的规矩是只奉命行事,不得追问缘由。”
盛衍明没有再问下去了,对司卒道:“按照他的口供,今夜势必要将刺事阁在汴梁的暗司全部拔除。”
司卒早就按耐不住了,大声称是,撸着袖子出去了。
盛衍明深深的看了谭二郎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盛指挥使,你答应过我的,会放了他们的!”
“我若是你,绝不会娶妻生子,祸害他人!”
谭二郎顿时面如死灰,嘴唇狂抖,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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