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祯道:“你刚救了太后,难保幕后之人会迁怒于你,现在放你下山,你会有性命之忧。”
李叙白愣住了,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算是勉强认可了赵益祯的说法,又道:“皇上,那,那我家里怎么办?”
赵益祯思忖片刻,道:“朕这就吩咐人去给你家里,哦,还有路路通车马行送信,就说你在万佛寺碰到顾家的人了,她们留你当两天差。”
这样安排格外妥当,既不会吓着李家兄妹,也不会丢了车马行的差事。
李叙白再没什么借口可找了,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那就多谢皇上了。”
赵益祯原本对李叙白的肆意妄为是有些嫉妒的,现在看他也没了自由,整个人都萎靡了,不禁心情又好了几分。
嫉妒心是魔鬼,能让人面目全非啊。
“陛下,陛下,那杨昌盛死了!”余忠急匆匆的赶回来,脸色大变,咻咻喘着粗气。
“死了!怎么死的!”赵益祯急切道。
“吊,吊,他上吊了!”余忠喘的厉害,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跑的。
“人在哪,前头带路。”李叙白脱口而出。
这个姓杨的关乎他的清白,在这个档口死了,他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搞不好救命之恩就变成蓄意刺杀了!
余忠没有听到赵益祯阻拦李叙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前头带路。
御前侍卫住的小院就在李叙白的厢房隔壁,杨昌盛的房间更是与他的厢房只有一墙之隔。
阳光落在窗纸上,照出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那人影高高的吊在房梁上。
“陛下,杨昌盛死状可怖,请陛下留步。”余忠赶忙拦住赵益祯。
李叙白也跟着停了下来。
吊死的人跟掐死的人一样,没有一个好看的。
但是,他李叙白可不害怕。
“陛下若信得过在下,在下想进去看看。”李叙白终于察觉到自己称呼里的疏漏了,虽然赵益祯没有纠正他,但是他也不能一直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旦把赵益祯最初对他的那点好感消耗殆尽,等着他的就是厌弃和性命之忧了。
赵益祯打量了李叙白一眼:“你,不害怕?”
李叙白摇头:“不怕。”
他是学法律的出身,在做娱记之前,做了十年的律师,经手的案子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什么恐怖的死状没见过。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样的死法最难看呢。
他正是因为不愿意再经受这种心灵上的冲击了,才在做律师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改行做了娱记。
赵益祯目露赞赏:“好,你去吧,朕不会让你白白受惊吓的。”
李叙白没有推辞:“姓杨的陷害在下,在下心眼儿小,总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要是还剩一口气,在下就再给他吊上去一回,让他死透了。”
赵益祯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因唯一的嫌疑人畏罪自尽所带来的阴霾,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余忠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李叙白。
这可真是一员福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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