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德若有所思望着地板:
“你说的这人我有印象,但此人先天有心核,很多年前得了场怪病才失了心核.....”
老姚一拍大腿:“这就是了,你怎知这小子有没有生过怪病?”
“这......”柳仲德一脸疑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姚的一声“咦”打断。
“柳兄啊,这才几个月,你的心能修炼又精进了不少,读数都快到35了吧?”
柳仲德微微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摆手道:“是啊,月前翻到一本前人笔记,于是照本操作,果然小有成效。”
老姚一拱手,笑着说道:“那可要恭喜柳兄了。若我没记错,现在北库六品行走汤琮业汤老师,心能读数也不过40上下吧。”
柳仲德被这一夸,颇显局促,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与汤老师比肩。”
老姚不以为然,语气颇为郑重:“柳兄这就谦虚了。虽说书局不比青锋军,但心能强大对升迁一途可大有裨益。待年关考评,恐怕柳兄得准备换一件青袍穿穿咯。”
“哪里哪里……”柳仲德嘴上推辞,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二人一唱一和,言辞间互相抬举,竟将韦凡晾在一旁,自顾自聊得热火朝天。
眼看日已偏西。
老姚突然想到件什么事情,冲到韦凡的桌子上一把打开自己的食盒。
“诶,我说你小子,我的饭呢?”
.....
这夜,韦凡辗转反侧,望着窗外冷清的月光。窗外的景色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一切看似平常,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诡异。
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天地,连过去的记忆也如同被刻意掩埋。
他有一种深埋在心底的直觉——自己根本不属于此处。
心核、心能、书局、能量转换、读数、老姚、柳仲德……这些杂乱的念头纷至沓来,像乱麻一般纠缠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七八岁的孩子都能自然拥有的心核,我却没有?难道真如老姚所说,我曾罹患重病,连记忆和心核一同失去了?
这个解释看似合理,但心底却始终难以认同。
不甘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必须找到恢复心核的方法!
内心没有其他杂念,只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低语:“‘傻子’、‘废物’,绝不是我。”
韦凡起身披上袍子,推开房门,悄然走出宿舍。
隔壁,老姚的鼾声如雷。
他穿过前院,边走边回想着柳仲德所教的心法,微微收腹,试图捕捉那虚无缥缈的“心核”。
.....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时间,他才发觉竟在不知不觉间迷了路。
书局占地广阔,楼阁纵横,回廊曲折,各处建筑皆相似,尤其夜色笼罩下,更显朦胧。初来乍到的他,一时有些辨不清方向。
韦凡怔怔立在夜色中,忽觉背后袭来一阵透骨的寒意。
他心中微动,猛然回头,只见回廊深处,黑暗中隐隐浮现出一道细长的身影。那人静静伫立于阴影之中,轮廓模糊不清,似鬼似魅,目光如利刃般直勾勾地钉在韦凡身上,未发一声。
那身影缓步向他走来。只见来人披着一袭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笠低垂,面上罩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幽的目光紧紧锁住韦凡。
韦凡虽心中警觉,面上却依旧从容,低声问道:“你是谁?”
那双眼睛在阴影中闪动,似乎正细细打量着他,目光中透出一丝惊讶。
“你倒是很冷静。”黑衣人开口,声音像是被什么捂住了,模糊不清。
韦凡不动声色,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人叫我来杀杀看你。”
黑衣人的语气平淡随意,仿佛只是与人寒暄。
韦凡眉头微皱。“什么叫杀杀看?”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正欲转身,眼前却骤然一暗
——黑衣人竟已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挡在了他面前。
“你是人是鬼?”韦凡再次问道。
那双幽冷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废话,我这么快,自然是鬼了。”
韦凡眼神微凝,语气却依然平静:“既是鬼,人鬼殊途,你又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闻言微怔,眼前之人未免太过镇定,似乎一点惧意也无。那双冰冷的眼睛微微颤动,手中匕首闪着寒光,似笑非笑地回道:
“你话太多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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