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庄园,地下冰室。
“叩叩叩。”
徐行敲门,放低声音。
“陆总——”
面前的房间,依旧是一片寂静。
房间内。
穿着白色绸缎睡裙,面容娇美的女人恬静的躺在床上。
如果忽略毫无起伏的胸膛和额头触目惊心的伤口外,和睡着没有差别。
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床边梳着女人柔软的长发。
一缕一缕,一丝一丝。
神色动作极致温柔,显然是舍不得扯疼眼前的人。
“宝宝,要不了多久的,等我好吗?”
‘洛泱’站在一旁,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中,心头突然涌起阵不祥的预感。
门外。
徐行满脸担忧。
三天前,陆总带着夫人的尸体回来后,就一直守在旁边。
寸步不离,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
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
他握了握拳,再次抬手敲门。
“陆总,集团的董事们和各个旁支家主都来了,正在客厅等您,您——”
话没说完,面前的门突然打开,房间内阴凉的寒意扑面而来。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清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那双漆黑狭长的墨眸中席卷着几欲将空气撕裂的可怕风暴。
徐行心头莫名一颤。
陆京辞离开,‘洛泱’也被动的跟了上去。
是的,被动。
‘洛泱’发现,禁锢自己灵魂的不是**,而是陆京辞。
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真正的如影随形。
接下来的两天,陆京辞仿佛从洛泱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将自己投入了工作中。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至少表面是这样。
何叔和蓉姨等人都松了口气。
但跟在陆京辞身边的徐行和‘洛泱’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这两天内,陆京辞不眠不休将手中所有的产业和项目都停了,有意见的集团高层和陆氏旁系都被他用前所未有的手段镇压了下来。
整个陆家都隐隐笼罩着层风雨欲来的可怕氛围中。
但洛泱和徐行都没有问。
前者是因为不能,后者则是因为不敢。
洛泱死的第五天。
陆京辞去了地下密室。
十余个男人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刺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其中。
刚刚被拖进来的几个男人看到这一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站都站不住。
陆京辞靠坐在沙发上,口中喷吐出的灰白色的烟雾将他镌刻般的面容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真切。
“说,”
徐行将为首的人踹跪下,用脚踩着他的脸。
“是谁指使你们害夫人的?”
男人惊恐的眼底满是慌乱,他咽了咽口水,吃力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陆夫人的死真的是意外,和我们没有关系,您误会了……”
“从脚骨开始,一寸一寸的敲断,”
陆京辞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
“记住,不到最后不要让人死了。”
暗哑低沉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
地上的男人感受到了噬骨的恐惧,瞳孔瞬间放大。
“陆总,我……唔。”
话没说完,就被人卸掉了下巴,拉到一边。
特制的工具,从脚骨开始,寸寸往上敲。
痛苦到不成调的凄厉哀嚎,在地下室内回荡。
血色将地板都染成了暗色,血腥气息越发浓郁。
‘洛泱’看着这一幕,眸子颤了颤。
她得灵魂被捆绑在陆京辞身边离不开,为了避免眼前的血腥,只能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陆京辞的确是心狠手辣,却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这些人既然被抓过来,就绝对不无辜。
她是厌恶这样的场景,却不同情这些人。
“还不说?”
陆京辞抬眼看向剩下的几人,俊美的脸没有多少表情,周身的阴沉狠厉几欲化为实质。
在绝对狠戾的手段下,是不存在秘密的。
很快,就问出了幕后主使。
暗哑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却让人不寒而栗。
——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