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悬镜司门口。
林林总总数人从诏狱出来。
领头的是当今凤起路总督曾仕林。
他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在人群之中。
此时的曾仕林面色肃穆,语调严肃:
“齐郡守,不久之后,朝中会有一批款项拨下,同安街的修缮,你还是亲自把关最好。”
“下官省得。”
老爹身边一位身着红袍官服的老者领命,他年过半百,面上沟壑纵横,除了那双眸子看着精明之外,浑身都透着一股暮气。
此人便是当今两江郡的郡守,齐先德。
勘龙图丢失倒霉的不仅是老爹,他也在其中。
“嗯,王指挥,本次勘龙图失窃一案已被我儿侦破,贼人查明,是置图院的侍役王朗,务必跟紧严查,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
说这话时,老爹的丹凤眼闪过精芒,语调极为严厉。
为官二十载的风范骤起,威严震震。
“是!”
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浑身一震,快速朝老爹行礼,中气十足。
他面似黑炭,胡子旺盛,国字脸,典型的北方长相。
凤起路悬镜司总指挥使王得利。
其实勘龙图丢失一案,首当其冲要问责的便是他。
“没记错的话,那侍役王朗也住在同安街,此案若有不决,你二人可好好商议。”
“是。”
二人同时领命。
指挥使王得利将目光朝向了曾安民,脸上尽是感激之情,他的黑脸在月光之下甚至能反光,声音颇震:
“此案还要多多感谢贤侄,若不是贤侄聪明伶俐,恐怕明年我那坟前连个烧纸的人都没了!”
“啷个锤子,曾总督生儿子的本事我要能学到一半,家里那崽子也不至于整日瞒着老子往教坊司跑!!!”
王得利本就是个粗人,哪怕是顶头上司在,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老爹眉头轻蹙,心中有些不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武夫说话实在粗鄙。
“是啊,安民贤侄秀外慧中,此案之中的表现更是临危不惧颖悟绝伦,曾大人有此麒麟儿,实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两江郡守齐先德苦笑着感慨。
瞧瞧,读书人说话就是比那粗鄙武夫强。
果然,老爹此时面带微笑,右手情不自禁的抚须道:
“呵呵,犬子不过是有些许运气罢了。”
……
此时距离曾仕林出狱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
建宏帝早便带着宁安公主回去入寝。
白衣尊者因为与老爹不合的原因也没有多留。
待老爹安排完公务之后,便遣散了众人。
……
悬镜司门口,总督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人都走了之后,老爹收起脸上笑容,面色淡然道:
“回家。”
“嗯。”曾安民点头,随着老爹马不停蹄朝着马车处走去。
他确实极想回到自己房间之中,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识海空间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马车很大,足有六匹快马拉着。
看着虽然并不豪华,但仔细研究,却能看出其奢华之处。
“老爷。”
二人刚上马车,曾安民便看到马车里,坐着一位美妇。
美妇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
她面上愈显贵妇之气,眸中含着春意,眼角流着俏意。
刚出狱的憔悴,又给她凭空增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