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寒在庭院里小憩片刻,轻盈起身,假装不经意瞥向不远处的林去忧。
就是这么惊鸿一瞥,纵然是清冷仙子都不禁脸红震撼。
林去忧这不要脸货色竟毫不顾忌对着风儿解决起内急来,即便是背影,也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惊叹连连。
林去忧厚脸皮的名声早已传遍北州,但季莫寒万万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刚痛快完的林去忧转过身就对上季莫寒眸子,慢条斯理系紧裤腰,不忘朝庭院嬉皮笑脸招了招手。
但是转瞬,他又马上往身上蹭了两下手背,又抬头呲着牙朝她又不要脸地笑起来。
季莫寒实在想不通先皇英武不凡,余皇后母仪天下,如此英雄人物怎能有个如此恬不知耻、死皮赖脸的儿子。
涨红脸的她只是慌忙丢了句登徒子,头也不转离开庭院,朝着练武场方向走去。
林去忧不解疑惑:“她在气什么,是我吃亏了好吧。”
于伯喝口酒,躺在一侧乐呵道:“怕是公子背对着她放水,下次正对试试,定有奇效。”
林去忧嗯一声,竖起拇指赞叹:“有品!”
季府上下最为头疼的两活宝今日出奇安静在湖泊旁一坐便是一下午。
逐北城晌午阳光可是柔,睡个畅快的林去忧伸个懒腰。
暮色里,将于伯站立身影拉长,不知何时又拿了壶酒的他喝一口,倒没了原先戏虐神色,正色问道:“当年我与余皇后并肩作战,面对莽荒二十万铁骑都未曾退缩,你可要考虑清楚,莫要辜负了皇后为北州做出牺牲。”
自从林乘意登基开始,北州各府人心攒动,江湖动荡,眼下北州除了有季长林镇守地逐北城还算得上太平以外,其余城池三天两头就冒出数路江湖兵马厮杀。
不过话又说回来,北州历朝历代都不太平,只有闹腾点的,才叫江湖。
林去忧起身点头:“一个地方呆久了容易真傻。”
于伯见他下定决心,也不过多阻扰。
纵然北州路途凶险,一路有他,便可保他无恙。
“何时动身?”
“今晚我去办件事,明日便起程。”
沉星稀,夜色如墨,悄然铺展于空旷街巷,街灯昏黄唯剩几家通宵生意客栈在吆喝。
林去忧在号称不夜楼的忘乡楼停下脚步,万籁俱寂的时辰,正是这等烟花柳巷生意最红火时候。
素来讲究排场到哪都是清场包圆的天宁太子爷今晚没有走花红柳绿正门,而是从隐蔽处踩着各级屋檐砖瓦一路向上。
游龙步初出的林去忧在旁人眼里高耸入云的阁楼如履平地行走,在中间能俯瞰整个逐北城风景独好地方停下脚步。
窗口处,一袭红裙,面如桃花的忘乡楼花魁正一手支着脑袋看向做贼似的林去忧,笑道:“太子殿下可不是寻常人,上奴家房门都不似凡人,如此雅致,不愧为逐北城第一人。”
林去忧嘿嘿笑道:“今日都怪季莫寒突然闯入,不然准跟美人你盘肠大战一场。”
忘乡楼虽做八方生意,但姑娘从来只是卖艺不卖身,芊云兮赏给天宁太子爷大大白眼,丢下一句“呸,讨厌!”就要离开,可惜被林去忧一把拉住。
月光下,一袭白衣不用其他装扮的林去忧显得如此出尘,他自然踏入逐北城万众嫖客心中向往追求的花魁屋内。
屋内没有旁人想象那么明艳动人装饰,倒是满屋书籍排列有序,简单字画用以点缀,显得雅致非凡。
林去忧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芊云兮掩面惊声道:“林去忧,你发财了!可是偷了季府里的银库?”
林去忧捏了捏芊云兮好看下巴壳子,没有往日嬉皮笑脸,一脸正色道:“你的赎身钱。”
见他神态不似玩笑,芊云兮也是敛起笑容。
林去忧将一大叠银票放在桌上,轻声道:“明日我便离开逐北城,我知你恨你爹拼死只换得我这个不学无术的浑蛋东西,这下好了,不用你动手,此番远行搞不好我可真会死在路上。”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快速划出,立刻抵在他脖子上。
力道控制刚刚好,再近一分,林去忧可就要被当场抹了喉咙。
月光之下,平日里妩媚成精的芊云兮此时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咬着红唇道,一脸羞愤。
“你在辱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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