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从一开始就错了。”
狂风似起,将窗户吹的咯咯作响。
依稀间能听到不远处几户人家的叫骂声,八成是家里进水了。
“那姑娘该是有福的。”
里正勉强笑了一下。
“她不糊涂,从一开始就比别人清醒。”
若是男儿身。
他一定更捧虞听晚去读书。
嗯。
他不知道虞听晚是让夫子头疼的存在。
“这样的姑娘总能把日子过好。”
“你且瞧她今日,哪还有刚离村的狼狈。”
“卫家……这个媳妇是娶对了。”
————
天幕坠下的珠帘,将街道割裂成模糊的片段。
有人冒雨驾马,转头拐入泽县驿站。刚脱下蓑衣,便快步朝三楼而去。
贺诩然身侧伺候的亲信候在门外,看到他稍显意外。
什么也没问,就给开了门。
贺诩然正伏在凌乱的案桌查看卷宗。
这段时日,他实在忙得不行。
赈灾款的事,还没有结果,可已经遭到多方势力暗中阻拦。
他还得腾出时间查虞家的事。
说出来也许没人信。
竟然也遭到了阻拦。
两处碰壁,贺诩然脸色都不好看。
对面是杨惟文。
他正襟危坐,已收集出当初四城大大小小官员的身份,饥荒年的作为,如今在何处上任,这些年可有书信往来……
杨惟文面色凝重,一个个筛选,试图找出线索。
直到有人入内,朝贺诩然跪下。
“舅老爷。”
贺诩然从忙碌中抬眸。
看清来人后,眼底闪过惊讶,对杨惟文道。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息。”
杨惟文不是没眼力见的:“是。”
他一走,房门被重新关上。
贺诩然喝了口浓茶醒神:“可是阿姐有什么事?”
这可是姐夫身边伺候的。
“夫人挂念您,得巧刚得了几张毛皮,便做了鹿靴命属下送来,让您出门在外,务必保重身子。”
贺诩然闻言,抬步过去接。
可走近时,他面色化为凝重。
“这种事让下面的人送就行,何须你亲自来,可是姐夫让你带什么话来?”
对方风尘仆仆。
“太子病重,圣上有意宣葛军医入京,但徒生事变。”
“何意?”
“传圣旨的宫人路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诩然:……
“又不是我所为,姐夫担心什么?”
“如今在五皇子名下的庄子。”
贺诩然:“应殷胆子够大。”
“这件事皇宫,五皇子尚不知情。”
贺诩然眯了眯眼,嘴角的玩味跟着散去。
姐夫从不参与党派纷争,这种事他怎么知道的?
“怪就怪在这里。”
那人:“这消息不知为何竟传到主子这里。”
“主子命属下去查了。”
“的确被关着。”
“也不知是谁所为。”
知道的越多,可不是好事。
偏偏有人明晃晃非要他知道,像是无声挑衅。
“泽县当年那事,主子至今耿耿于怀,生怕您在此也出了差池,遂命属下留在此处,护您周全。”
贺诩然若有所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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