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有了。”
陈阿布连忙道:“我寻思着,此药好用,所以要请你再进城一趟,抓多几包回来。这是药钱。”
他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几乎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装进褡裢里,要全部给陈晋带去。
陈晋没有接,伸手推了回去,解释道:“伯父,但凡药方,都是讲究疗程的,而不是说吃得越多越好。我上次给你的药,足够一个疗程,只要吃完,包你如愿以偿。而且是药三分毒,继续吃的话,过犹不及,反而不好。”
陈阿布一怔,抓了抓头:“这样的吗?”
陈晋笑道:“伯父,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阿布连忙摆手,憨笑道:“阿晋,你是读书人,读过很多书,懂得很多的道理,听你的,准没错。”
陈晋嘱咐道:“总之这段时间内,不管你,还是大娘,都要吃好点,首要把身子养好,不要怕花钱,那就行了。”
“嗯嗯。”
陈阿布连声应道,笑眯眯地下去了。
光阴有脚,很快一个月过去。
这一天傍晚,陈李氏吃饭的时候,突然感到恶心欲吐,干呕不已。
见状,陈阿布先是担心,随即惊喜,知道自家婆娘这是怀上,开始害喜了。
两口子抱在一起,激动得流下眼泪来。
多年的心愿,多年的期盼,终于有了结果,能不开心吗?
边上陈敏同样很开心。
因为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至于家里多个弟弟后,会使得爹娘偏心,争宠抢家产,诸如此类的狗血戏码。
在这个家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恰恰相反,不管是陈阿布两口子,还是陈敏,三人的立场和愿望,皆为一致。
在乾朝,一个家庭没有男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仅仅事关香火继承,更关乎整个家族的处境。
当陈敏长大后嫁人,家里没有男丁撑腰,她在婆家,就可能遭受不公欺负;
当陈阿布两口子年迈,女儿又嫁出去了,他们的日子同样很难熬,甚至会被乡人吃绝户……
诸如种种,皆为血淋淋的现实。
因此,所谓的“重男轻女”观念,乃是时代产物,有着深刻的生存哲理。
多年来,陈阿布一家对陈晋的照顾,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基于家族前途上的寄托和依靠。
激动过后,陈阿布两口子当即开始准备香火和贡品,然后带上女儿陈敏,一家三口一起去祠堂祭拜祖宗神,要第一时间将此事禀告给先人祖宗们知道,并祈求能够获得祖荫。
毕竟现在只确定怀上了,但能否怀得稳当,是男是女,还是未知数。
这个时辰,祠堂里还有别人在烧香祭拜。
是个老态龙钟的婆子,白发苍苍,身形佝偻,手中拄着一根竹杖。
陈神婆。
她不是一直呆在大仙庵的吗?
今天什么日子,居然跑到祠堂里来了?
撞上这个阴气森森的婆子,陈阿布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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