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您还是换一身衣裳吧,血腥味儿太重,怕吓着公子。”
易安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寝殿,换了一身干净的祥云纹玄色束袖便装,与护卫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隐心院里,苏玉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易安的消息。
不言和不思二人,是几年前,苏玉在街上偶然捡回来的。
那时候,不思才不过十来岁,不言更小,还不到十岁。
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冻了冰的青石板上,旁边躺着的,是他们刚刚死去的爹爹。
“卖身葬父”四个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一下子便触动了苏玉的心,她拿出自己的钱袋子,问他们兄弟二人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家。
看到有人“买”自己,兄弟二人自然愿意,于是不停地向苏玉连连磕头。
苏玉帮他们安葬了父亲,带着他们回到医馆里。
易安看不得他们兄弟二人吃得多还没事干,于是就将他们带到自己身边,教他们武功、兵器。
后来,易安到了上京,便将他们也带了过来,美其名曰:磨炼他们的能力。
如今苏玉也到了上京,兄弟俩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当小厮,一个当暗卫守护在苏玉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这么多年,他们在苏玉心中,与蒲叙、易安,花容一样,早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就在苏玉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房门被叩响了。
“苏玉兄,你睡了吗?”
钱益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玉深吸一口气,用力揉揉自己因为焦急有些僵硬的脸,然后才打开门。
她眼神关切地看着钱益均,问道:
“益均兄还没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钱益均嘿嘿一笑,挠挠头:
“我刚刚起夜,路过院子见你房里灯还亮着,便过来问问。”
苏玉看他那副憨厚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分明是有事情想说,于是又问:
“你我二人相识这么久了,早已是知音之交,若是有事,只管说便是,不必遮掩。”
钱益均听了苏玉的话,紧张地搓着两只手,小声说道:
“之前不是说要去拜访李大人吗?可我的例银还没发放,苏玉兄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银两,待我例银发了,我就立马归还。”
说完,他脸涨得通红,额头间紧张得冒出细汗。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借钱可是一件难以启齿的难堪事。
苏玉见他这样,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情,你只管借便是,我又不收你的利钱。”
钱益均又嘿嘿一笑:
“苏玉兄说笑了,只是自你我相识以来,我麻烦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可每次你都不嫌麻烦,对我伸以援手,不求回报。”
“苏玉兄,你有圣人之心啊!请受在下一拜!”
说完,钱益均朝苏玉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苏玉赶紧将人扶起来。
“你我既以兄弟相称,便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早些歇息吧。”
钱益均抹抹眼角的泪花,哽咽道:
“以后你我便是异姓兄弟,若是贤弟有用得上为兄的,只管开口便是。”
说完,他又向苏玉拱手致谢,然后转身往西屋走去。
苏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感慨良多。
钱益均虽然家境贫寒,可头脑聪明灵敏,意志坚定,只是,性子软弱了些,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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