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缘护李兴实东行,不觉倏二三年,此间见山既拜,遇魔既处,见妖既扫,逢怪既打,扫出个静路来。
姜童儿手拈玉拂尘,果有神力显,妖魔鬼怪遇他,只教拂尘一扫,落个干净,全无抵抗。
李兴实见仙童神威,再不敢言说换兵器一说,只道手中降妖杖不作凡兵,岂料仙童拂尘更胜一筹。
一日,姜缘行道上,手拈拂尘,李兴实持定降妖杖随行。
姜缘回首问道:“李兴实,此番走二三载,拜过多少山?”
李兴实站定,将降妖杖一杵,说道:“上师,有山二十八,算我走来路,我拜过一百零六山,不得门道,上师如若不然,领我回去,我教诚心,使老神仙收我入门。”
他看童儿神威,怎敢唤个‘童’,只教改口作‘上师’。
姜缘摇头道:“家师有言,你缘法在东,回去作甚,管前走。”
李兴实说道:“上师,需走多远?”
姜缘说道:“你此来,见山既拜,有个诚心寻道,走这般年数,到此处怎地不走?果不走便退,我回方寸山。”
李兴实急道:“上师莫走,莫走!我果有诚心,上师护我走道!沿道妖魔,非我能敌。”
姜缘拂尘轻甩,笑道:“道常在,莫作泄气说,管教前走,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李兴实唱个诺,持定降妖杖,若有妖魔近身,他能相助,亦会助姜童儿一二。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道上黄沙近不得二人周身。
不消多时。
二人前路隐现个‘国’,二人不觉有奇,此一路走来,途径多国,这等与其说个‘国’,不若说是部落罢,多则千人,少则百人,聚于一处。
姜缘朝国里走,他方进里,泥宫大震,元神来助,运气双目,前路张望。
他见得此国与沿途所见,更有不同,国人衣着得体,不似前国,衣多兽皮,此国人身中污泥,比之前国,少上许多,果有异也。
李兴实见童儿驻足,抄起降妖杖,厉声道:“上师前有魔障不成?上师少待!瞧我拿住妖魔,辨明邪正!”
姜缘摇头道:“非是魔障,此国不凡,故我多看两眼。”
李兴实问道:“有何不凡?”
姜缘笑笑不语,拈着拂尘,朝国里走去。
李兴实不解,却也跟随。
待走入方见孩童嬉闹,男耕女织,风气良善,有一老者上前来。
老者拜礼说道:“上师!”
姜缘回礼道:“老兄,你怎唤我作‘上师’?”
老者说道:“上师灵足,见之分明,知上师非等闲人,我虽年老,但双目清明,错不了。”
姜缘称赞道:“老兄好本事,不瞒老兄,我二人游历来,途径你国,在此歇歇,吃些茶黍,不知老兄能否接待?”
老者笑着迎上,说道:“上师临我国,是我国幸也。”
老者遂将姜缘,李兴实迎入国里,进个门楼,请到草床边,取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安置,添些茶黍。
姜缘将玉拂尘安放,方捧起茶黍。
再瞧李兴实饿得狼吞虎咽,大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