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缘还了万般因果,独是姜姓因果未还。
此‘仙人指路’,引他入棋局,亲见姜姓始祖炎帝,当为他了姜姓因果之局。
“我该如何做?”
姜缘垂首而望,他穿甲执戈,胸甲写着个‘兵’,领先四位兵士一步。
他回首望向炎帝,试图自炎帝身上寻到线索。
炎帝仍是站于高台旁,面带笑容的望着他,朝他颔首,眼里充满鼓励。
这是要他……
打赢涿鹿之战?
他只是兵卒,该如何赢?
象棋之中,单一的兵卒最是无力,举步唯向前,绝无后路退。
于茫然之中。
姜缘听闻擂鼓振动,马嘶砲响,身后一支骑兵不知何时而来,冷视前方。
他望向前方一条不深的河流,隐约可见对方战阵狰狞的卒在怒视他。
干死他!
姜缘脑海突然出现一句话,一腔怒火喷涌,他不受控制的迈步踏过河流,举戈向前。
在他举戈向前之时,那凶卒举戈便刺。
噗嗤。
金器入肉。
姜缘瞪大眼睛,他欲要反击,双手泛起无力感。
凶卒将姜缘整个身体从地串起,又叉在地上,脸上仍是挂着狰狞不屑的笑容。
轰!!!
惊雷炸响。
姜缘猛地站起,环顾左右,在幽深静室里,棋盘在前,祖师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低头望向棋盘。
褐兵过河被白卒所吃,为身后之‘马’打开局面。
他刚刚……变成褐兵被白卒刺死了?
了姜姓因果,便要赢此涿鹿之战棋局,可他是兵卒,如何能赢。
兵卒于棋局的作用,更多是打开局面,辅助其余棋子,好教砲马车能长驱直入。
单单的兵卒,怎能赢下一场棋局。
无解之面。
姜缘紧皱眉头,他不知该怎赢,他唯有请教祖师。
此是他姜姓之因,非祖师可解。
此局,只有他有资格解。
姜缘起身做礼,礼毕说道:“师父,弟子不明,请师父能给予弟子光阴少许,再解此局。”
祖师含笑颔首说道:“童儿且去,明日你再来。”
姜缘告退,返回自己静室。
他回到静室,净手坐于蒲团,垂首沉思。
那棋盘,他如何能赢?
一介兵卒,何等无力也。
姜缘闭目,脑海空明,一幅棋盘衍生而成,一条条线路铺前,以河流做界,一个个棋子落下。
他尝试着,一个兵卒,如何能胜整个棋局。
无论他如何尝试,一个兵卒皆不可能撼动整个棋局。
姜缘便在这不断尝试中。
从天明到黑夜,自黑夜返天明。
……
次日一早。
姜缘一如往常,走出静室。
他本想将尘灰扫去,低头却见尘灰早已不在,不由一笑。
日日扫灰尘,今日无灰可扫,反倒是不顺手。
姜缘走出洞府,为枯树新花浇水,又重返祖师静室,侍奉祖师身侧。
待事毕,他再临棋盘边。
发觉棋盘已摆放整齐。
祖师走近说道:“今日童儿,想走哪一子?是砲?还是车?”
砲?还是车?
能选?
姜缘愣住。
可一子之力,他如何能破局。
无论是砲还是车,还是兵,都是棋子,棋子又怎能操纵棋局。
想要破局,只能是棋手,唯有棋手,方有破局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