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靳薄寒声音沙哑,他盯着镜头,认真地看着我。
似乎只要我说出一个不好,他会立刻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我浅浅一笑,“挺好的。”
“车祸的事……”
我听见这几个字就浑身一紧,立刻打断他,“这件事情,等你恢复好了以后,我们当面说。”
我无法确定自己可以平静地对着镜头里的他,重新回忆起当初的那场车祸。
那场让我失去了双亲,从此成为孤儿的车祸。
只有不去提及,我才能暂时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试图麻痹自己。
“靳薄寒,我现在遇到了麻烦。”
“之前手机里跟你说过,周曼丽和余成信一直在惦记我爸妈留给我的财产,其实没多少钱,最值钱的是那套房子。”
“我估算过那个小区的市场价,那套房子要是贷款的话,能贷800万。”
小区旁边是一所市级高中,所谓的学区房,这些年价格是一涨再涨。
周曼丽和余成信一个盯着房,一个盯着房子卖成的钱。
这两人,就像两个吸血鬼一样,每一天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余成信哄骗周曼丽,说他在外面做生意需要一笔资金投入,如果没有这笔资金的话之前投入的所有钱都有可能打水漂。”
“所以周曼丽就跟他一起威胁我,想让我把房子拿去给他们做贷款,其实这笔钱根本就要不回来,将来经过他们几次转手,房子就不会是我的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找个办法,让他们放弃拿你的房子来贷款,这个念头。”
我笑了起来,“是这个意思。”
“潘叔在你身旁?”靳薄寒问。
我点点头,身旁站着的潘叔缓缓地走到镜头的面前。
“少爷。”
“她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潘叔点头,“我会安排人,妥善地解决掉这件事情。”
“她现在还在上学,这些事最好不要传到学校里。”
潘叔又点了点头,“好的。”
“颜末。”
靳薄寒突然叫我,我嗯了一声,挪到镜头的面前。
“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太自在。
“靳薄寒,你怎么样?”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冲着我笑笑。
我们两人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见他笑过。
“我很好。”
“听你的,有在好好地做康复。”
“可以走路了吗?”
我记得那场车祸,靳薄寒的双腿伤得很严重。
也正是因为这样,上一世,他好像一直坐在轮椅上。
至于头发花白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靳薄寒轻轻摇头,“暂时还不能走路。”
“靳薄寒,我们约定一下好吗?”
“什么?”靳薄寒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你好好做康复,我努力学习,等你将来能够站起来走路,我们就见面。”
我有许多许多话想要问他。
关于那一场车祸,关于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知道我的一切,那张放满了我的照片的屋子是为什么存在。
“好,我很期待那一天。”
镜头的另一边。
靳薄寒的主治医生出来提醒他该去做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