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男人沉冷的声音响起。
迟非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好奇发问:“你昨天晚上,到底杀了谁啊?”
见男人目光扫过来,她心头一惊,连忙硬着头皮道:“我们好歹也算是盟友,既然你让我帮你掩护,那总得跟我通个气儿吧?”
宋宴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收回目光,淡道:“没杀人。”
他在剑上设了留影阵法,能让他看见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剑在后半夜被迟非晚踢到了角落里,导致后面的影像一片漆黑。
不过仅凭那些影像也足够让他知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处理起来有点麻烦。
“你收拾好就到宗门外等我,我随后便来。”
宋宴寒丢下一句话,抬步正欲推门而出,迟非晚突然叫住他。
他脚步微顿,偏过头来。
“你要不,换身衣服再走?”
迟非晚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印,说,“怪吓人的。”
宋宴寒这才注意到,沉默了会儿,点头。
转身又入了屏风后换衣服。
那屏风影影绰绰的,照出人的影子。
衣衫摩擦的声音时不时从耳边传来,迟非晚下意识往那处看去。
男人刚巧褪下衣衫,露出宽阔的肩背,腰腹流畅紧致,饶是隔着屏风,都能窥见手臂上凸起的肌肉线条。
迟非晚脸下意识红了红,一时间竟然没能移开目光。
怎料里面的男人却格外敏锐,穿衣的动作蓦地一顿,那动作像是要朝这边看过来。
迟非晚连忙转过身去,心脏怦怦怦地一阵乱跳,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慌乱和心虚。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起了色心。
她只是好奇。
好奇而已。
好在里面的人并未发觉出什么异样,换了衣服穿过屏风走出,对她道了一句:“走了。”
迟非晚点了点头。
待他推门走出,迟非晚后知后觉琢磨出点不对来。
诶不是,他们刚刚那对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丈夫对妻子临行前的嘱托。
·
宋宴寒到殿中的时候,贺鸣早就恭候多时。
那张童颜不老的娃娃脸有些紧绷,见他来了,不由冷哼一声:“你还敢来,知不知道后山被你霍霍成什么样子了?”
要不是今早有弟子跑来向他禀报,他都不知道昨夜宋宴寒入了后山,还将后山养的那些灵尾鸡全部杀了个干净。
“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外面的黄鼠狼精都不一定有你凶残!”
贺鸣想到这个就来气,鬼知道他听到那弟子汇报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这徒弟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表面上风光霁月,一派温润公子做派,实则脾气大,心肠硬的很。
但他再怎么着,也不该拿着后山那群灵尾鸡泄愤啊。
贺鸣还盼着来年在宗内办场灵尾鸡宴呢。
没想到全被这孽徒给毁了。
“你说你,昨夜到底犯了什么毛病,非要去霍霍那些灵尾鸡。”
贺鸣紧绷着个脸,一副“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架势。
宋宴寒沉默不语,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挨骂了。
贺鸣气不打一处来:“你别以为装哑巴我就拿你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