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骤至,银光镀过车内交叠的影。
黎萋萋嘤咛地抵抑着咽声,无须出力便起了一层薄汗。
颤哭无用,求饶不行,恼得她伸手去抓挠仿若不知疲倦的祁枭野,在男人结实的手臂、后背和肩头落下道道伤痕。
可祁枭野食髓知味,哪肯放过她,轻低颔首,覆上她耳旁。
“小兔也会挠人?”
挠不行,那就踢、咬、踹……
黎萋萋调皮劲一上来,真跟只小兔子一样开始蹦跶。
身体扭动得厉害,差点让她得逞。
可惜刚挣脱束缚还来不及逃,男人握她腰的手轻轻一抬,直接将她卡在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缝隙里。
一动也不能动。
黎萋萋愣了一瞬,下一秒——
“祁!枭!野!!”
少女震怒的音线响彻云霄,惊得公园里因好奇而靠近车旁的几只小松鼠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男人埋首在她胸前轻哑作笑。
“本来想顺着你,听你话作罢的,可我看你,好像还很有力气。”
“你……”
蚍蜉撼树,怎么都是祁枭野有理,黎萋萋咬着牙,眼泪呼噜一下就滚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
“不哭。”
祁枭野轻梳过女孩凌乱的长发,擦去她眼角垂落的泪,又拨弄过她哭得微红的鼻尖,蛊着温和的声音揉上她的耳心。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等下再轻点,好不好?”
黎萋萋:……
无耻!黎萋萋仰眸望着男人好看到极致的脸,那对浅蓝的眸子欲得深不见底。
刚和她对视上,就覆着她唇瓣和她来了个长长的安抚意味明显的吻。
漫长过后,光暗再次交替。
被祁枭野连哄带骗地疼爱了一宿,黎萋萋大约是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有细碎的雪落在她半边脸颊,冻得她抖了下,睁眼就看到祁枭野完美凌厉的下颌线。
男人驻足,垂眸睨她。
抬手捏住裹在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并往上拉了拉,将她整张脸都遮挡住,才抱着她继续前行。
黎萋萋没有抗拒,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酸疼无力,乖软听话地躲在祁枭野怀里,听到男人轻声命令。
“车子拿去洗。”
话音落下,黎萋萋微白的脸颊差点绷不住,涨潮似的漫上红晕。
她羞得将整张脸都埋进祁枭野胸膛,男人便索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祁枭野命迪雅将早餐送进卧室。
迪雅端着餐盘进门,恰逢祁枭野抱着黎萋萋从浴室出来。
女孩被男人洗得喷香,身上穿着不符合她体型的白色浴袍。
放餐盘的时候,迪雅盯着黎萋萋比洋娃娃还要精致的小脸看了又看,确定是上次那个姑娘没错。
她叹了口气。
唉,这才逃了几天就被抓回来了。
再看黎萋萋脖颈处暧昧的红痕,肩上的浴袍塌了一半,露出的锁骨隐约还有个牙印,大概是被欺负的狠了,整个人看上去气蔫蔫的。
祁枭野则恰恰相反。
男人那张俊脸尽是餍足,就连眉心眼角都洋溢着酣畅淋漓过后的惬意与慵懒。
迪雅本就复杂的心绪愈发复杂。
这就是克那钦,女人永远都是权贵手里的玩物,真是太可怜了。
迪雅端着鱼汤米粉靠近黎萋萋,轻声说:“小姐,我喂你吧?”
“不用,”祁枭野皱眉,不满于迪雅的逾距,“你下去。”
唉,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不许伺候。
迪雅又想起了她可怜的女儿,不动声色地拭去眼尾的泪痕,将米粉放回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