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我感觉知识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入了我的脑海里,好像不需要刻意去记,她一讲,我立马就记住了。
而且我发现,兰花婶婶也会偷偷的去听课,这让我对兰花婶婶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楼。
在我的记忆里,大人们从来不愿意承认他们不如小孩子,可是兰花婶婶是个例外,被我看到她偷偷的听课,她还冲我笑了笑,示意我好好听讲,别开小差。
虽然她没说,但是我感觉她就是那个意思。
我抿着唇转过头去继续听讲。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妈妈打我的事就被阮老师知道了。
我只是有一天起床的时候,敏锐的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好像跟以前我爸我妈吵架的时候差不多。
又好像不太一样,我妈阴沉着脸,即使我爸出门了也没有追着要打我,还没有克扣我的吃的。
其实从她打不到我开始,她就经常故意以各种理由克扣我的吃的,在太爷爷面前还做了一副贤惠的样子。
贤惠这个词是我跟阮老师学的,我觉得我妈根本一点都不贤惠,大家都说她屋里屋外一把抓,每天不但要在家里忙这忙那,还得上工拿工分。
别人家兄弟多的还有妯娌分担一下,就我妈,勤劳的跟什么一样,每天还那么有精神,看到人就笑呵呵的,脾气还那么好。
刚开始听到我还很诧异,后来慢慢的就麻木了,随他们说吧,大人呐,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话扯远了,那天早上我吃完东西之后,我爸突然就回来了。
要知道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去大队里,经常要弄到很晚才回来,突然回家,要么是忘记拿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有点重要的事要找太爷爷。
我爸进了屋,我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只听到我爸说:“走吧,大队里还有事,我们快些办完回来。”
接着他们就走出了屋子。
我看到我娘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眼睛红红的跟在我爸身后。
“囡囡也一起去吧。”快走出门的时候,我爸突然说了一句。
他们要去哪里?还要带上我。
直觉意识到我不能去,我直接拒绝:“我要去读书呢,马上上课了,要是我不去,阮老师该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爸爸也很尊重阮老师,只要把阮老师搬出来,他一准能服软。
谁知这次竟然没有用了。
“给你请了假,快点,早点弄完回来,还能赶得上大半节课。”
我不再磨蹭,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没跟我说去哪里,我坐在二八大杠的前面的大杠上,我妈坐在后面,一路上我脑子里都在乱想。
难不成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要送我妈回娘家?可是从我记事开始,我妈这么多年也没回过娘家啊。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们居然带我来了公社。
他们进去的时候,我爸交代我在外面等一会儿不要乱跑,我在外头找人问了一下,那个办公室是干嘛的,被我问的那个叔叔说,那是离婚的。
啥?我爸妈要离婚了?
我又问:“叔叔,离婚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