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就翻找了起来。
除了帮她找东西,其他时间我都在看着她,她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让我感觉好像连阴暗的我都不自觉地光明了起来。
一边看阅兵式一边吃吃喝喝,我们喊得喉咙都哑了。
我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我们,寻着被盯着的感觉看去,我怔愣了一下,居然是四叔。
他看着阮老师的眼神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见我看到他,冲我挥了挥手,我一瞬间心里很不自在,面上不动声色地也冲他挥了挥手。
四叔是家里最厉害的人,他平日里对外人好像很凶的样子,但是看着家里的小辈们很是慈爱。
特别是我。
我年幼丧父,又因为很得阮老师看重,他对我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关心,连跟着他的裴贺辉都比不上。
看到他我就感觉一阵浓浓的歉疚涌上心头。
年纪小的时候,我总惦记着奶奶往酒里下的粉末,觉得四叔四婶都是被迫的,我的阮老师,有她自己的人生理想,她定然是不想跟四叔过的。
可是后来,我没法欺骗自己。
即便最开始他们可能是被迫的,但到了后来,他们的感情有眼睛有心的人都能看到感受到。
我又算什么呢?
处于私心,我没有办法四叔在附近的事告诉阮老师,像个普通的小辈一样跟着阮老师又叫又跳,享受着她带来的亲昵。
观看阅兵式结束,四叔给我的眼神是让我保护好阮老师,别让她被人挤到了。
我冲四叔使劲点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死死地护在阮老师身边,把周围的人群隔绝在外面。
从那时起,我就慢慢打消了往阮老师身边凑的念头,这份爱放在心里,也挺好的。
我还是一直没有找对象,我妈开始着急了,一直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刚开始我说我一心做文学,暂时不想谈对象,后来越拖越久,我妈发现我的不对劲了,她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是,但是我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
我妈当时的情绪我看不出来,他开始四处打听,跟我关系比较近,但是结了婚的同学,很轻易的就发现了我导师的女儿。
那段时间我妈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可怜,她跟我说,“儿子,没关系的,那只是一段很纯真的过往感情,不用太放在心上,你们没有在一起,只能说明你们不是对方的正缘,听妈妈一句劝,向前看吧,前面将会有你未来的妻子和人生。”
她说的道理很对,可惜代入错了对象。
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只是告诉她,“我心目中的她,没有人可以替代,或许等很多年后我能够释怀,但绝对不是现在。”
听我这么说,我妈也不再逼我了,她说只希望我过的开心,儿媳妇儿我早一点,晚一点她都能接受。
我很庆幸我的妈妈越来越明事理,她没有逼我去相亲,或者硬是让我跟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
千禧年的跨年夜,我们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阮老师来者不拒地喝酒。
我开始觉得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们真的很烦,尊敬老师是这样尊敬的吗?非得敬她酒?
我着急地护在阮老师身边挡酒,周围一片起哄声,甚至连我小时候说要娶阮老师做媳妇的话也被翻了出来。
现在依旧没有人当真。
小孩子说的过家家的话,怎么会有人当真呢?
晚上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去广场上散步跨年,听说千禧年的烟火特别盛大,我们在等待灿烂的来临。
可出去后没多久,我就发现阮老师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四叔。
他们又跑了啊?
不得不说,如果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顶多会夸赞一句神仙眷侣,但代入到我自己身上,嘴里只剩下酸涩。
裴贺辉让小秀跟姐妹们去玩,拉了国辉哥一起提着啤酒来找我。
我们三找了个地方喝着。
这时我才知道,不只是裴贺辉,国辉哥也早就看出来我对阮老师不一般。
他说:“我可是大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建辉,我们不说只是因为相信你,更相信阮老师,大家都盼着你能从这段错误的感情里走出来,她可以是你的长辈,可以是你的启蒙导师,唯独不能是你暗恋的对象。”
是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那就到此为止吧!千禧年的跨年夜,我的三十岁,我要放弃这段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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