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大哥是个特例。
他超级会做人。
当着老娘的面,他会数落媳妇不懂事,让媳妇要孝顺老娘,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私底下,给媳妇按头按脚,在床上伺候的媳妇舒舒服服的(他单方面认为),老娘安排给媳妇做的事经常都是他搭把手顺手就给做了。
说实话,裴大嫂不是本地人,家里人还死绝了,没有娘家人在背后撑着,能有个这样的男人真的很不错了。
好在裴大嫂虽然经常会嫌弃裴大哥在床上精力过剩,但平日里对他也是极其爱重的。
本来她就受伤了很脆弱,这时候看到能依靠的人立刻马上就扑了过去,泪眼汪汪的,“大郎,不是被疯狗咬了,是被知青点的陈知青咬了,那个陈知青好可怕嘞,跟疯子一样,咬得俺骨头都要露出来了,还好弟妹去喊了人来,要不然俺就要给她咬死了嘞。”
一心扑在裴大嫂身上的裴大哥终于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视线跟阮念念对上,对着她点了点头。
又跟裴大嫂说:“媳妇,你先等我一会。”
陈盼盼就被绑在一边很显眼的位置,还在昏着。
裴大哥越过阮念念,径直走向她,一脚踹过去把她踹到另一边去了,又跑过去补了一脚才作罢。
要不是得带自家媳妇去卫生院,今儿这陈盼盼是不要想善了了。
踢完愤怒的两脚之后,裴大哥带着裴大嫂骑上自行车就往公社去了。
村里也有赤脚医生,但是村里的诊所缺医少药的,看个喉咙发炎都不放心,别说被发狗癫的人咬了这种大毛病了。
那夫妻俩刚走,老张婶子就把大队长给带来了。
大队长姓裴,三十来岁,按着辈分来说,他是裴远征的堂堂哥。
是一个族谱上还没出五服的亲戚。
他急匆匆地往这边跑,后边还跟了个小老头和老张婶子。
小老头是村支书,是老张家的人。
村里两大姓,裴姓一代继承一代做大队长,以前是村长,张姓则是出村支书,至于会计,哪个族里有出息的后辈就谁上,至少学历要过得了关,不能掺水。
阮念念礼貌地喊人:“大队长,支书,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守着她心里都发慌。”
他们先进去看了看被裴大哥踢回原位的陈盼盼,发现她一身上下痒得很,披头散发的,跟颠婆子没区别,确实对得上发狗癫的状态。
“老张家的,拿点什么东西把她嘴给塞上,这发狗颠的人会咬自己舌头的。”
大队长一吩咐,不等老张婶子应声,阮念念就说:“我去拿。”
说着走进灶房,拿着知青点平时擦灶台的黑乎乎的抹布走了出来,“用这个吧,不好意思啊大队长,我不知道发狗颠的人会咬自己的。”
“没事,你个小女娃子知道啥,塞上就好了。”
给陈盼盼嘴里塞了抹布之后,大队长又问起事情的起因经过。
阮念念一脸无辜地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信件和钱票的事情摘了出来。
陈盼盼可以有狂犬病,但是,不能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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