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治拿出来封信,“陈大人的锦囊妙计,以势力压,以杀震慑!我细细体会这其中的意思,陈大人果然是志度恢弘,机鉴明远,我等望尘莫及!”
北野振宗笑道:“我有些愚钝,不太清楚陈大人的意思。”
兴治言道:“我也是琢磨半天,方解其中味!陈大人说的对,若去大营办案畏手畏脚,反而让骄横的将士更加猖獗,一旦他们试探出来我们的底线,就会以此来挟制,让我们无从查案,此案若是不了了之,公上的革故鼎新就会终止!到了那时,公上何等震怒,怒火会宣泄到谁的头上?我们北野家就算不会倾覆,可也远离富贵了,若是我们把握住这次机会,公上自然对我们北野家青睐有加。”
北野振宗下定决心,“大不了我这条小命交代在大营。”
兴治满意的笑道:“既有此心,那就无事,老水大营还没有对抗公上的本钱,他们若是见到公上决心已下,杀机显露,也就怂了,此事反而容易!”
北野振宗问道:“崔家有女为妃,是不是就放过一马?”
兴治摇摇头,“除了程家,都不要放过,崔家是第二个要收拾的,此次顺藤摸瓜,将崔家羽翼尽力剪除,记住了,可废不可杀。我们常扬养不起这么多家族,我观公上的意思,是打算将老家族都彻底拔除了,这几家富贵的太久了。”
振宗惊讶的言道:“公夫人可是崔家的崔行如,我可听说,她和公上的关系很融洽啊,若是我对崔家下手,会不会激怒公上?”
兴致笑道:“正是如此,公上才不会给世子留下强大的母家。”
振宗担忧的言道:“崔家的公子登位了,会不会怨恨我们北野家?”
兴治有些怒意的言道:“愚蠢,你也不是效忠崔家,你效忠的是当今的公上,和将来的公上,不管是谁,只要你忠心耿耿,为什么要怨恨你?”
振宗言道:“哥,我懂怎么去做了,明日我就去老水办案了。”说着,振宗看了看两个后生,“哥,我带着安子去就可以了,下次带着桓儿吧!”
兴治笑道:“毋庸担心,这可是在公上面前露面的机会。”
北野振宗领着十多名身穿靛衣业虡服的彪悍勇士径直闯入帅营,众人策马肆无忌惮的疾驰,当到了帅府,下马直奔目标。
见到气势汹汹,闯入堂中的众位业虡使者,仲会禁不住有些吃惊,不知道这十多人为何如此跋扈。见到了仲会,北野振宗将盖着大司理府中印信的拘票出示,“请仲帅随在下前去,接受关于厹犹县残杀案的质问和审讯。”
众人心中大惊,公孟将军围了上来,大骂道:“你们这些酷吏,机深刺骨,毒陷忠良,落入你们手中,难道还有公道可言?弟兄们,说什么也不能跟着这些酷吏走,若是落入他们手中,轻重随欲,高下任情,要是我们在这里不能挣到公理,到了他们司直处,早晚会这些被屈打成招,我们个个都能是谋逆,只能引颈就戮。”
知道马上大难临走,众人纷纷上前,抽出长刀,准备厮杀。
仲会并没有多言,只是坐在帅座上,冷冷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他在仔细的揣摩众人,估算着形势,他想看看公上的底线在哪里,公上会对老水大营采取什么手段,对于军屯田,究竟是区别对待,还是视同一律。
面对十多名围上来的将军,北野振宗面色不变,冷冷言道:“告诉你们,常扬革故鼎新是绝不会停的,公上说过,鼎新是要流血的,我北野振宗愿为鼎新流下第一滴血,不管流多少血,哪怕是血流成河,也不能阻挡鼎新的步伐。今日我来这里,就是要查办厹犹血案,三十多人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我血溅五步,我的血也不会白流,还会有人来查办我的血案,直到最后,公上统领大兵而来。”
众位将军见到北野振宗掷地有声,如此决绝,顿时犹豫不定。
北野振宗高声言道:“你们这些将军是有大功于社稷,公上是不会忘记的,该赏赐给你们的勋田,一分地也不会少,若是用这种胁迫的方式,阻挠大局,扰乱鼎新,公上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你们中有很多人,本来和这件事情无赦,不要因为个人义气,而置君臣大义于不顾,到头来,激化到让公上也难以收拾。”
见到众人面色松动,北野振宗察言观色,大声劝道:“我领仲帅是去问话,不是严刑毒打,栽赃陷害,若是我栽赃,莫说是你们不绕我,公上会绕过我吗?若是我曲意办案,激化事态,你们说,我有这么愚蠢吗?”
将军们纷纷将刀入鞘,仲会知道败局已定,叹了口气,起身前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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