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阜城中,众位布政使正在商议对策。
文仲玉忧心忡忡的言道:“北方骚乱日益加重,流民军在北部的桐山、凰栖山、柏山中流亡,揭竿而起,随着流民汇入,出现了上千人的流民军,高举‘天补均平’的旗帜,号称天补军,要均贫富,平贵贱,各地已呈燎原之势。”
斗善来面带苦涩,“各地勋田主怕波及自己,和流民军暗通款曲,纳钱粮避灾,让流民军势头更是猛烈。郡县忙于应付,无力核查勋田,很多勋田主故意让流民军攻击县衙官府,他们勾结衙役书办,趁机点燃府衙,焚烧勋田地籍,让官府无所稽查,以此来阻挠取消勋田的国策。”
张竹君满面愁容,“士农兵商,各有私利,更是糜烂地方!士子蠢直好名,血气方刚,容易被人蛊惑;佃户赋税过重,生活困苦,要求减租;行会唯恐流民军堵塞商道,和他们私下来往,偷偷纳款,以求平安;郡兵乡勇和流民军沆瀣一气,趁机敲诈地方,让士绅纳钱纳粮,若是地方不给,就故意留出缺口,让流民军去进攻报复,有些过分的,甚至给流民军做了先锋向导,为祸更甚啊!”
文伯叹息道:“若有第一滴血留下,将来就会血流成河。”
听闻众人所言,文仲玉忿忿言道:“乡勇就是养寇自重,趁机发财,现在冲天大火未起,赶紧调集大营兵马,尽快扑灭各地匪军!”
詹然家面色凝重,“中央大营在安陆,用来监视皇领,东北大营在柘皋,用来阻挡常扬,这两大营百年不战,不知刀兵,只有南方大营勘用啊!”
斗善来面色焦虑,“若是南方大营调集回来,我们茶陵谁来保卫?再说,精兵向来都是战阵中杀出来的,让两大营实战练兵也好。”
文仲玉笑道:“谁不知你们茶陵兵强马壮,区区魔国又能如何?”
斗善来摇头,“前几日,我们成天堡就被魔国大将偷袭,损失惨重,魔国怕是要对我们茶陵动手了,现在把南方大营调离,我们茶陵如何自保?”
詹然家面色无奈,“若不调集南方大营,国府也只能是招兵买马,可是这都需要钱粮啊,只是这些钱粮谁来出?现在国库可没有余钱了。”
见斗善来不说话,其他政公纷纷附和,要求将南方大营兵马调集回来。
宽阔的直道上,骑兵高举着黑色旗帜,滚滚而过,激起漫天尘土。当年轻人看到骑在马上的骑兵趾高气昂的轰然而过,心中也禁不住有些向往。
年轻的行商言道:“这就是南方大营的骑兵啊!”
中年农夫面带羡慕,“看人家这架势,我们这里的乡勇可没法比。”
年老士子言道:“这南方大营总和魔国作战,打老仗了,个个杀气腾腾。”
县衙书办言道:“南方大营都出动了,弹压流民军也就是弹指一挥间了。”
年老士子摇头道:“这个可不见得,你没听过养寇自重啊,转眼间就把流民军就弹压了,这就没法搜刮地方啊,这将军们怎么立功?这士兵怎么敲饷?”
农夫叹了口气,“这……搞来搞去的,还是郡兵乡勇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