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麻子手持一柄榔头,带着串子小跑进来:
“六哥,六哥,榔头拿来了。”
玟小六指着昏迷男子的膝盖:
“这儿看到了吗,砸吧。”
麻子看着膝盖上长歪,显得有些狰狞可恐的骨头,不由咽了咽口水,喘了几口粗气,终是干巴巴的道:
“我不敢。”
但在玟小六一个眼神示意下,立刻深呼一口气,举起手中榔头,再本能的眼睛一闭,想要砸下之际。
玟小六摇头,直接把他手上的榔头夺了过去,还怒其不争的训斥:
“你说你长的比熊还壮,胆子怎么跟老鼠一样,你们一个按着上半身,一个按住脚,我来。”
两人如获大赦,神情立即松弛下来。
这时,床榻上的男子从昏迷中醒来,由于一只眼睛乌青肿胀的缘故,也就虚弱不已的睁开另一只眼睛。
玟小六见他醒了,便温声安抚道:
“别怕,这里是清水镇的回春堂,是一个医馆,你腿上的伤必须快点医治,我是一个医师,我现在要敲断你错位的骨头。”
“一共要敲三次,如果你实在忍不了的话,就喊出来。”
麻子也打气道:
“小兄弟,放心吧,六哥一定治好你的腿。”
男子没在望着玟小六,直接闭上眼,潜在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玟小六用榔头对着膝盖,轻道:
“一,二,三。”
胆小贯了的麻子与串子如何敢睁眼去看,听着这口号,立即紧闭双眼。
“砰砰砰!”
锥心之痛只不过是让男子的双手死死抓紧床榻上的褥子,然后再度晕厥了过去。
“好了。”
玟小六起身,将手中榔头放到一边的时候,麻子后知后觉的开口:
“六哥,他晕过去了。”
串子感叹道:
“他也真够厉害,这么疼都不叫一声。”
玟小六不以为意的道:
“这点疼跟他之前受过的酷刑相比,算个屁啊。”
傍晚。
玟小六总算是帮男子从头到脚擦拭干净,又对他浑身的伤口上好了药。
待包扎完毕,老木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小六,药好了。”
玟小六立马将男子扶起,让他靠着自己肩膀,又接过老木手中的药,低眉看着男子:
“张嘴。”
男子迷迷糊糊之间,吃力的张开了嘴巴。
可惜,不过喝了一小口,便咳嗽不止,全都吐了出来。
玟小六只好让他重新躺了下去。
老木对此,摇了摇头:
“唉,他受酷刑折磨多年,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咱们又没有神丹仙药,恐怕活不久。”
玟小六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尽人事,听天命吧,现在先让他把药喝下去。”
次日,清晨。
照顾男子一夜的玟小六,腰酸背痛的在床榻边醒来。
忽然,见男子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背上多了一层烛蜡,又看见床榻边的蜡烛底座,布满已经干了的蜡油,立即想到自己趴在床榻边睡着的位置。
瞬间恍悟了过来,心中不禁惊异的感叹:
“此人经历如此酷刑折磨,本该性情大变,没想到居然心中善念未改,倒是难得。”
玟小六突然察觉男子浑身发烫,急忙诊脉,又放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