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淡漠而无情的眸光,一一掠过底下文武大臣,而眸光所到之处,无不让人毛骨悚来,不寒而栗。
他指尖弹出两道黑芒,打入三眼和廿白宇体内,淡道:
“三眼,白宇,我给予你们读心之能,查一查在场的人,以杀人者处死,伤人者抵罪,盗窃者判罪为基准,再协同清白敢作为之官,先为我打扫这满是泥垢腌臜的景都城一番。”
两人恭声领命:
“是。”
两日后。
杨蛟静静端坐于一处偏殿,身前的案桌上堆满了以往的朝章。
此刻,他脸上浮现一丝轻嘲之色。
这凡间还真是一个比烂的时代,盛国看似兵强盛,实则各地豪强与官员互相勾连,税赋都交不上来,国中南方水患,饿殍遍野,却连赈灾粮都尚未着落。
景国更别说了,前几代不是庸君,就是暴君,不仅治国治的一塌糊涂,于军事上也是一败涂地,不然也不会有派皇子为质的事发生。
杨蛟双眸闪过一丝幽邃之色,顿时,正与盛都所有大臣开朝会的盛王,双眼深处也浮现一丝幽邃之色。
“父王,儿臣以为不宜出战,先前迦关之战打了三个月,现已兵马劳顿,粮草储备不足,贸然出兵不如养兵蓄锐。”
“且澹台烬一介质子却能夺位,可见手段过人,不可小觑啊!”
一个看着就俊俏聪慧,浑身散发谦卑仁慈的白衣青年,对盛王诚恳的劝诫道。
话落,朝堂之上,出现阵阵附和声。
“当年叶大将军大败景国,才有澹台烬南下为质,对我盛国俯首屈膝,如今这景国再奉此竖为主,足见天意要我大盛再败景国。”
“待杀了澹台烬传首边郡,岂不是才方可不辜负天意的安排?”
盛王幽幽反问。
“请父王三思。”
白衣青年,也就是萧凛连忙道。
盛王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
“沿河两岸的洲郡豪强遍地,势力盘根错节,年年赋税难以收缴,前些日子,你主动跟孤说,你可以带着潜龙卫以追铺质子的名义,巡查各州郡,想趁机清查府库钱粮,杀鸡儆猴,顺势赈灾。”
“好,孤允了。”
“然而现今洲郡豪强依旧不见一点收敛,并且,南方水患,饿殍遍野,还是未能搜罗出足够赈灾的粮食。”
“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萧凛一听,立刻双膝跪地,拱手:
“儿臣办事不力,还请父王恕罪。”
盛王不为所动的继续道:
“之前你还说,澹台明朗残暴阴险,即便抓不回澹台烬,他回到景国,也是两虎相争的局面,对我大盛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你看,那澹台烬不过区区几日便收拾了澹台明朗,坐上了景王之位。”
“凛儿,所做之事失败,所言之事背驰,你让孤如何能放心把我大盛江山交到你的手中。”
萧凛低头颓丧道:
“儿臣惭愧。”
盛王平静道:
“你此时认为不是攻打景国的好时机,那就继续带人去沿海,既然杀鸡儆猴不行,难道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也不行吗。”
“便用这些豪强世家的命,去救济南方千万黎明百姓的命。”
未等萧凛回话,就有大臣站出来,规劝道:
“陛下万万不可,杀戮过重,有伤天和,陛下三思啊。”
这人刚说完,马上又有人道:
“启禀陛下,沿河有诸多豪强,情势复杂,切不可过激,不然恐生大祸啊。”
接着,朝堂之上,大半文武俯身跪下,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