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提裙急冲冲的小跑了过去。
尤月因之前在自家尤府开办的赏菊宴上跟姜雪宁发生了过节,就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刚洗脱了身上的冤屈,又不安分了,这可是外臣外男,竟就这般不避嫌的跑上去。”
随杨蛟和陈瀛刚走出一重宫门,就被姜雪宁叫住:
“二位大人留步。”
杨蛟听到这声熟悉异常的嗓音,心中的一些莫名之情瞬间涌上心头,这更是因为之前在泰安殿内,他一直在强压内心的这股情愫,随袖袍内的拳头紧了紧,便和陈瀛一同转身。
“多谢二位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冒昧前来,是为张大人亲致谢意。”
陈瀛一听,眉宇流露出戏谑之色,先前在泰安殿发生的,不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就满脸微笑的对杨蛟说道:
“向张大人道谢,那就是没有我的事了,张大人留下先聊,陈某在前面等伱。”
说完,他十分果断的迈步离去。
“此前若无大人仗义执言,雪宁不免要受刑罚,大人因我之故,还得罪了太后娘娘,我心中实在有愧。”姜雪宁盈盈施礼感谢:
“在此多谢大人了。”
杨蛟轻道:
“姜二姑娘言重了,皆是举手之劳,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姜雪宁连忙开口:
“不是分内之事,宫中险恶,机巧遍布,雪宁看得出,就连陈大人都不过是敷衍推诿,圣上更是只想制衡,太后娘娘也偏心于身为自己侄女的薛大姑娘。”
“只有张大人肯查明真相,还雪宁以清白,这便高过这世间尸位素餐之辈良多了,您当得起雪宁之谢。”
杨蛟缓声道:
“张某不过是局外人罢了,倒是姜二姑娘身处局中,往后万当小心。”
姜雪宁嫣然一笑:
“那是自然,我还要在宫中待上一段日子,我这个人啊,怕死得要命,岂能容饶命轻易害了我去。”
此刻,杨蛟犹如再度经历昔年贪嗔痴在身的状态,且比之更甚百倍,千倍,外加于此界又被素青衣设法压制,以至于一见到姜雪宁,他的心境根本平静不下来。
于是,就从袖袍内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坠子,递给了姜雪宁:
“这坠子乃是张某亲手所雕,其上刻有自勉的残诗,是以一直带在身上,如今这坠子得我浩然正气蕴养,有一些防小人暗算的能力,姜二姑娘不妨拿去防身。”
姜雪宁接过吊坠后,压不下心中的狂喜,嘴角立马扬起:
“那雪宁就多谢张大人了。”
杨蛟拱手:
“张某于内宫不好多留,就先告辞了。”
就在杨蛟离开没多久,另一边走来位身穿深蓝衣袍的男子,他身形高挑,一身宽袍大袖,素不染尘,长眉淡漠,两目深静,像是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峦,沉稳而从容。
且气度克制而沉稳,像是渊渟岳峙的古松,三分厚重,使人想起高山、沧海,或是古时行吟的圣人、山间采薇的隐士。
“宁二。”
姜雪宁听到身后的喊声,不由地转身,一看到来人,笑容瞬间凝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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