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素贞不断的诉说,杨蛟心脏跳动的愈加剧烈,立在原地,微皱眉头,眼神飘忽。
“公子,你怎么了?”
白素贞侧眸一看,不由关心道。
杨蛟心脏处的识神似被白素贞话语所影响,竟然让自身情不自禁的呢喃道:
“白姑娘,你方才讲的话,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甚至以为,这些话好像就是我讲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如此悲伤。”
“就......好像有人要离开,有人不得不离开......”
呼吸间,杨蛟眼眸先是恢复清明,又出现复杂难言之色,心中微微一叹:
“三毒,痴吗?”
“公子,你没事吧。”
白素贞望着失神不语的样子,不自觉的上前一步靠近了杨蛟。
双方眸光相撞的一刹那,望着各自眼瞳中自己的倒影的一刻,仿佛时间陷入禁止。
天地之间只余两人砰砰直跳的心脏跳动声。
不知过了多久,杨蛟压下识神的杂念,本能后退一步。
“白姑娘,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病了,你信吗?”
白素贞闻言,好笑之余又稍感惊愕,刚想说她怎么会生病,自己可是.......
但是见杨蛟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道:
“公子,你莫非忘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早已经百病不侵。”
“我身为一名医者,自然不会胡言乱语。”杨蛟正色道:
“白姑娘,你得的是心病。”
“心病?”白素贞面露不解。
“因心而生,再由所思所念所产生的奇症。”杨蛟眼底微凝:
“一个念头就是一个种子,我们的心就像一個花园,各种各样的种子在里面播种,我们想什么,就会种什么,我们种什么就会有什么。”
“或者杂草丛生,或者鲜花满园。”
他定定望着白素贞出尘若仙的俏颜:
“而白姑娘你,在刚才说自己那位朋友的时候,念头杂乱,神思不定,不知不觉在心中撒下种子,只怕后面会成为你收集眼泪,得道成仙的阻碍。”
白素贞一听事关自身的成仙大业,顿时也郑重起来:
“那该如何是好,有药可医吗?”
杨蛟侧身望着西湖水面,答非所问道:
“白姑娘,你可知什么是喜欢?”
白素贞微微思索:
“就像是我喜欢我妹妹那样的喜欢?”
杨蛟轻轻摇头:
“妹妹是亲人,心疼她,就像是心疼自己的手足。”
“我所说的喜欢,就像是珍爱自己的性命。”
白素贞似有所悟道:
“公子是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不错。”
“怎么可能?”白素贞连连摇头。
“白姑娘,如今你已经有一点情根深种的迹象,但还是有挽救的可能。”
“那就是拉开你和那个朋友的距离,并专心在这人间收集眼泪,圆此生理想,最后再用时间冲淡一切,便可无药自愈。”
杨蛟把眸光转向她:
“白姑娘,你觉得世间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白素贞一时间还没有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事实,并且这个人还就在眼前,于是,怔然摇头。
“我依稀做过这么一个梦,我有一个朋友,从前的她自由自在翩然地行走世间,行事无任何牵绊挂碍,笑起来眉梢都是宠辱不惊的淡然洒脱。”